顾轶总能在云淡风轻间将人一军,有种降维打击的感觉。一如曾经被说呆的杜博士和我,现在小缪也愣了,而且脸色很难看。
他身形顿了顿,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装酷甩下一句“走了”,大步出了办公室。
这时我才惊觉自己和顾教授之间有10个小缪的差距。小祖宗把我气得牙痒痒,就这么被顾轶四两拨千斤了,让人自愧不如,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连自称老子的底气都没有了。
小缪这么一走,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人。
“累吗?”顾轶收回手,往后一靠,没事人一样。
“还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自在,随手抓了个话题,“改卷子其实还挺有意思。”
“挺有意思...”垂下眸重复了一遍,他突然笑了,“我觉得你也挺有意思。”
这话说得我脸有点莫名发烫,其实是褒是贬都没听出来,正踟躇着想问,听见顾轶接着说,“你还帮人家答考卷了是吗?”
笑意还留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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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被发现了?
当时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偷偷答题的画面,敢肯定他没有看见,这位福尔摩斯是怎么知道的。
没质疑没否认没解释,直接悻悻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笔迹明显不一样,而且还没干”,他气定神闲。
啊,大意了,应该多晾一会再给他的。
一定把懊恼写在脸上了,引得顾轶又稍微探过身,饶有趣味地观察,问,“你把郑小迎拉到及格线,是怕她重修?”
我也不必遮遮掩掩,大言不惭道,“嗯,刚好碰上就帮你个忙。”
“那我得谢谢你?”他今天还挺爱笑。
看到这个反应我就安心了,知道顾轶没有在意乱改考卷的事,严谨中还是懂变通的嘛。安心之余又觉得答应小缪的无理要求真是亏大了。
“不谢,应该的”,毕竟假装相亲的初衷不就在这里吗?不提我倒快忘了。
我看得出他嘴角又要勾出弧度,但立马给板了回去,作势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吧,带你去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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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轶一起出了门,正赶上学校里热闹的时候,大概刚结束考试,大批学生从教学楼涌出,往宿舍和食堂分流,熙熙攘攘都是讨论试题的声音。
我俩就在人群中往校外走,去“放松一下”。
其实还挺好奇一个数学教授有什么放松方式,会不会异于常人,比如做数独拧魔方什么的。
两个人较着劲比谁拧得快,那画面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