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惯例用粉笔写了她的名字:李冰雪。
说方正不是方方正正,还是带着一分散漫,散漫里又倚着一分风骨,这字,是着了半分调的楷书。
早上的最后一节是美术课。
美术老师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一米九五左右,半头长发及肩,一看就是搞艺术的。鼻梁高挺,眼眶凹陷,眼圈纵围,但被这种眼睛看得时候,有一种很深情的错觉,是多情目。
多情老师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们。”
然后都没说自己叫啥,扯了一堆鲁迅。
他特别崇拜周树人,认为周树人不仅文写得好,而且绘画造诣极深。他平淡地说自己在仙城的古街有一家“鲁迅展馆”,叫我们有空去那里泡泡,感受一下大文豪。
“虽然我文不如鲁迅,但画画还是有些地方自豪一下,比如鲁迅不会油画,不才,我还是会一点。”
然后一堂课他又扯了鲁迅小时候学画画的经历。
期间有几个人在做数学作业。
美术老师把他们象征性地缴收了,他解释的具体过程如下。
“你们别以为我上课是随便上上,其实我耳听四路,眼观八方。跟你们就平时聊天一样,但是我早就注意你们这些搞小动作的人了。而且,我像这样,不动声色地移过去,然后‘啪’,像这样,给你给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