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锋还未踏进院落,已经能嗅到浓浓的血腥气。
最起码四五条人命,才能有如此重的血腥。殷锋眉头一皱,立即屈指,以外在观想手印,开启“天眼识”。
他首先后退一步,眺望着木楼瓦房的上面。
没有异相、没有残留的“孽瘴”、没有妖魔诡怪留下的痕迹、没有厮杀打斗过的痕迹、没有特异的缺陷方位......
殷锋沉吟半晌,暗暗摇头,然后对着吕谦示意可以进入。
推开院门,向里进,就是一座堂屋。
血腥气越来越重,殷锋回过头,对身旁的骆咤低声问道:
“有没有闻到血腥?”
骆咤脸色平静的摇摇头,也是低声道:“不是很清楚,若有若无,似乎有血腥味。”
殷锋脸色微沉,仍是继续向内屋走进。
看来只有我感应到强烈的血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只是因为我是1榜渡厄僧,骆咤和吕谦只是半修的原因?
随着步伐向内,殷锋闻到的血腥味就越重。直至走到一间紧闭的内室前,血腥味就几乎浓烈得仿佛沾在身上一样。
“施员外被禁在此室,已经将他绑起,不能见人。”吕谦凑近殷锋,低声悄悄说道。
不能见人?殷锋有了心理准备,点头道:“进去再说。”
吕谦深吸一口气,推开室门。
殷锋的眼前,顿时浮现成团成片的血雾,粘稠得仿佛凝固在空气中。大量黑色的游丝,仿佛蚯蚓一样,在空中缭绕挣扎,隐隐传出阴森的低啸。
“杀孽”......
“诅孽”......
看来这个施员外,招惹了厉害的妖魔诡怪,引发如此多的“孽瘴”入侵......殷锋沉默地踏进室内,抬眼观看。
这是一间布置得较奢华的房间,宽大的木床,浅色的幔帐,数张锦榻罗列。窗户已被牛皮纸封住,光亮来自于四周的明琉宫灯。
床边一张大椅子,此刻绑着个五旬多的中年人,正在拼命的挣扎。他嘴里塞着布团,无法出声。额头上青筋冒腾,双眼带血,发出呜呜的愤怒咆哮。
吕谦和骆咤,一左一右,护在殷锋身后。
房门立即被关上,室内只有浓烈的血腥味,以及椅子上那个完全不像人的“怪人”,浑身血迹,在愤怒地挣扎着。
殷锋满脸凝重,盯着眼前这个“施员外”。
施员外身上的衣衫,已经破损不堪,露出的地方全是血迹,模糊狰狞。他的手和腿都被绑在椅子上,但表皮上已经生出尺许长的血毛。仿佛野兽一样,十分诡异。
更离奇恐怖的是,他的肚子上,已经破了个大洞。
黑呼呼的“洞口”,趴着一个人形的怪物,大小若婴孩,肌肤上遍布着树皮似的皱纹,看不出具体形貌。
它就仿佛筑巢一样,蜷缩在肚洞中,只露出上半身。洞口肚皮边缘,已经漆黑一片,就像是烧焦了。
殷锋的目光,注视着“洞口”的怪婴。
瞳术刚刚窥探。
骤然,怪婴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