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同学,有过放假期间留在宿舍的经历?
有天晚上,你忽然睁开眼,因为你感觉到了尿意充盈起你的膀胱,你需要走出宿舍,穿过走廊,走进那尽头转角处的厕所。
这将会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
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走在空荡的走廊中,四外寂静无声,只有两旁一扇一扇漆黑的门注视着你。
这时候你会想,漆黑的门后面有什么?有没有一只耳朵附在门上,阴恻恻的听着你的脚步,那只耳朵的主人,会不会偷偷的裂开嘴,展露出一张无声却诡异的笑容。
你尽量放缓脚步,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越发寂静的走廊,却将你发出的,这里唯一的声音放到了最大。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整个空荡荡的走廊,只留下唯一的脚步声,以及压抑的喘息声。
等等,为什么脚步每次都是两声?
还有,喘息声明明来自你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耳畔?
这时候你就会怀疑,这个走廊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千万,别回头!
好了,收起你那紧张的情绪,以上只是举个例子,主要是表达一下,汪拔和庄十三现在的心境。
这个巷子白天会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可到了晚上,这里就会变得冷清空荡。
白天越是热闹,越是被衬托出晚上的空寂恐怖。
这就是反差带来的恐怖感。
两人刚才还在野外丛林,一转眼就切换到了这个恐怖的小巷子里,肯定有问题!
汪拔微微压低身形,凝神戒备,同时暗暗自忖到:“难道是死亡场景重现?”
寂静的空间,庄十三自然清晰的听到汪拔的喃喃自语,立即反应过来:“这么说,我们是被恶灵拉进了他构筑的领域,顺便看一场电影,电影内容就是他挂掉的过程?”
汪拔点点头:“我估计在恶灵的领域中,我们越害怕,他就越强大。”
庄十三表示明白:“这个我知道,师父讲过,古代有前辈心理素质差,被拉入了死亡重现领域后,吓的他完全施展不出法力,空有一身本事,白白葬送了性命。”
正说着,小巷子里走进来一伙人。
为首一个肥大的中年人,梳着油腻的背头,西装革履,满脸煞气。
身后6个小弟,腰里不时反射出明晃晃的血色光芒,那是别在腰间的锃亮的刀身所折射出的月光。
6个小弟都是20出头的岁数,年轻、力壮、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放在他们的脸上,就是上唇咧起,露出森白的牙齿,同时推起鼻翼让鼻子皱起来,这个动作将他们的双眼,也挤成一个恐吓的眼神。
长时间维持这个表情,让他们在脸上形成了凶恶的横纹,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一群猛虎。
一个被绑起来的,同样年轻的青年,被他们在身前推搡着,跟在为首的中年人身后走着。
这个青年气质和那6人差不多,同样的满脸凶狠,只是精神有些萎靡。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一伙社团成员。
汪拔和庄十三就站在巷子里,看着这一伙人走到了身前,他们好像看不到巷子里站着两个人,走到一个相当近的距离,才止住了脚步。
庄十三虽然知道自己说话不会被他们听到,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着汪拔说着:“看来这是被绑起来那个,不良青年的死亡重现场景。”
汪拔只是静静地看着,不置可否。
6个不良将绑缚的不良踹的跪倒在了地上,为首的中年人并未立即转身。
似乎是为了摆足了架子,又似乎是在酝酿情绪。
他掏出一支烟,夹在手中,仰着头看着天上的血月,良久,才缓缓转回头。
早有小弟躬身等候,见他转回身立即上前替他点燃。
“嘶呼”
中年人用力的吸了口烟,仍是仰着头,仅以眼角下撇的,看向跪地青年:“跟我多久了。”
“不用说了,这个死鬼这是想让我们宰了这个大叔,给他报仇了!”老道一副了然的样子:“这个大叔看起来就很欠揍。”
以他现在13岁的身体,确实应该称呼那个中年人大叔。
跪在地上的不良垂下头,以低沉的声音回答着:“我从1岁开始跟着诚哥,今年我已经25了,受诚哥培养7年了。”
被唤做诚哥的中年人,忽然一脚狠狠的踹在跪地不良的肩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同时歇斯底里的吼道:“7年!7年养条狗都他妈养熟了!”
喊完后,可能是身体的亏空,有些气力不济,双手拄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又开始拿捏起老大的派头,冷冷的问到:“说吧,你为什么想要刺杀我?是叛变了社团了吗?”
“想要以我的性命,去对面的流星社换一个职位吗?”
被踹倒地的不良,双手被绑缚着,只能靠身体扭动着爬了起来,继续笔直起身体跪在地上:“我没有叛变天马社,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中年人皱着眉:“那你为什么要刺杀我?”
跪地不良仍是低着头,以平静的语气说着:“我加入社团7年,1岁起便跟着诚哥了。”
“1岁那年,我除了一股子狠厉,一无所有。”
“而7年后的今天,我除了一身伤疤,仍然一无所有。”
“这七年来,社团每一寸地盘都是我们打出来的,而你,只会坐享其成。”
诚哥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为了保持威严,没有插嘴的让这个小弟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想好了,不管这个小弟说出什么,他今天都要找借口把他干掉,这种不稳定因素尽早灭掉,对别的不安分小弟也是一种威慑。
“前几日,相依为命的妈妈身患重病,我在家照顾,你却要我去刺杀流行社的加藤音。”
“不要说交通工具,甚至连打车费都不给我,我只能自己搭乘电车,去他家门前蹲守。”
“万幸,他刚刚拍完电影,身体匮乏,我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带回了他赖以成名的手指。”
说到这,跪地不良忽然抬起头,与诚哥对视:“而我的妈妈,就在这一晚,离我而去了。”
说到这时,泪水不断地从他双目中淌出。
而诚哥也被着发自灵魂的直视败下阵来,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借此稳定心神。
缓了一阵心神,抬起头再次做出一副无愧于心的表情,不再与跪地不良对视。
正待他酝酿情绪,寻找借口,想要让几个小弟砍死他的时候,跪地不良继续说话了。
“医生说了,我的妈妈走的时候,无法呼吸,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