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书房里,安国公紧皱着眉头,一脸惆怅。
外面响起脚步声,安国公不由朝大门方向看去。
安国公夫人由一个婢女扶着走进来。
迈进门槛,那婢女自觉的退出门外,将书房的门关上。
安国公长叹了一口气,“宫里,怎么样?”
今儿一早,安国公夫人便借口看望女儿,进宫查探虚实。
在椅子上落座,自斟一盏茶润润喉,安国公夫人道:“丽妃娘娘说,霖儿连着十几日不去京卫营,皇上着实挂念,只是临近年关,京卫营任务繁重,霖儿若是再不去,他的职位,有可能被宁国公府的人顶替了。”
安国公闻言,眼角抽了一下。
安国公府与宁国公府算不上政敌,但是两家感情也不算多好。
只
宁国公府从来不曾主动与安国公府为敌。
怎么霖儿才对外称病不过十几日,宁国公府那边就有动静了。
安国公夫人觑着安国公的面色,知道他心里起疑,便道:“你也不必多想,宁国公府那边,是两个月前便向皇上求了恩典,想要给他家世子谋个职位的,并非刻意要夺了我们霖儿的。”
安国公夫人如是说,安国公面色稍霁。
“宁国公府的世子,一向无意仕途的,怎么好好地,要求了恩典?”
安国公夫人摇头,“这个,丽妃娘娘也曾试探过陛下,不过陛下不曾说,娘娘也不敢太过多问,陛下的性子您也知道。”
安国公便叹了口气。
“太后娘娘那里,如何?”沉默了须臾,安国公又道。
安国公夫人脸色变了变。,
“太后娘娘那里,听说寝宫的所有宫人都被送去慎刑司了。”
安国公闻言大惊,“这么狠?”
安国公夫人点头。
“赵福海可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第一内侍总管,好好的这人就消失了,太后能不动怒嘛!”
“可是盘问出什么?”
安国公夫人摇头,“你也知道,太后娘娘一向不喜欢我们府,连带着也不喜丽妃娘娘,平日都不许娘娘去请安的,娘娘怎么敢刺探太后娘娘那里的情况。”
抿了口茶,安国公夫人又道:“不过,娘娘说昨日暮色时分,陛下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听说是被骂了出来。”
安国公闻言,心头狠狠一跳。
安国公夫人看他这反应,便道:“是不是与十六年前那件事”
安国公原本只是发沉的面色,骤然阴戾起来,“不许再提。”
安国公夫人当即闭嘴。
一时间,书房里便静默下来,空气凝滞的有点让人喘不上气。
想起十六年前那件事,安国公夫人只觉得脚下生凉脊背发寒。
转手又倒了一盏热茶,握在手中,想要暖和暖和冰冷的手指。
默了好一会儿,安国公夫人又道:“娘娘说,让赶紧找到霖儿,若是十日内找不到,只怕霖儿的职位就要被夺了,至于赵福海,娘娘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太急,急了反倒是让太后娘娘起疑,反正赵福海与我们来往,也是私下。”
安国公就道:“只怕”
话音起,又顿住。
叹了一口气。
“罢了,许是我想多了,你去歇着吧,霖儿那边,我已经又派人去查了。”
安国公夫人点点头,面上带着担忧,起身离开。
才走到门口,忽的顿住步子,转头看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