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便有人破窗而入,来人披毛散发,手里握着一把铆钉斧头,不由分说的冲一干人等砸去,蓝枫将蓝佑护在一侧,蓝宁和齐云铮交替出手,三下五除二的便把那人制服。
那人被按在地上吱哇乱叫,像是受了刺激的野兽。
齐云铮用剑鞘抵着他的下巴,道:“门在那边,为何不走门,只有畜牲才会从门以外的地方摸进来。”
那人还是奔着吼,仿佛听不懂人话。
蓝佑探头看得真切,道:“他好像是个哑巴。”这时门咚咚咚的响了三下,便有人推门而入。
不是别人,来人正是刚刚送回流芳阁的花无艳。
花无艳一身红衣,头上银钗头凤,流苏耳环,闪闪发亮,映衬着整个人都明媚至极,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新嫁娘。
红唇微启,道:“我敲了门,不是畜牲。”
司空慕启耐着性子问:“你究竟想要如何?”
花无艳依旧保持着微笑:“你娶我,或我嫁你。”
蓝枫悄悄问齐云铮:“小齐壮士,你们云城女子都这么胆大吗?”
齐云铮悄悄附耳回答:“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胆的,否则我的娃娃都能打酱油了。”
蓝枫默默的插在蓝佑和齐云铮中间,道:“司空公子,即是私事,我们也不便打扰,待事情处理完我们再会。”
花无艳却伸出手拦住了众人,道:“诸位且慢,既是司空大人的朋友,便请做个见证。”
果真是着急的鸭子要上架,生怕火小用油凑。这花无艳也是有资有色,为何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后来蓝佑等人才知道,花无艳的家人在饥荒中丧命,她自己一人跌跌撞撞的流落到云城,本以为会有活命的机会,可不曾想云城中人早已对流浪者习以为常,就算城外死了上十个人,也只是为了空气清新而代为埋葬。于是花无艳过的辛苦,整日里在野狗嘴里抢食,可幸遇着了司空慕启,就像鱼儿在干死之际得到了一滴水,沙漠里的骆驼遇上了绿洲。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遇着貌丑的恩人便来世做牛做马,遇着俊俏的恩人便以身相许。所以,结果不言而喻。
小齐壮士对于美女向来宽容大度,当日六人在客栈僵持不下,所幸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鸡刚打鸣,蓝枫和蓝宁便拉着蓝佑悄悄离开,正走到静悄悄的大街上,就碰见了同样悄悄离开的齐云铮和司空慕启,几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剑庄,幽静而深远。
司空慕启命人送了许多财物去流芳阁,并附信让老鹁多多关照自己的摇钱树,别一天天的上街乱走,逮人就嫁。
齐云铮又假借他人名义送了几箱绫罗绸缎,指名道姓是为搏花无艳一笑。
二人的举动一则是让老鹁约束约束花无艳,二则是让花无艳觉得自己价值不菲,不必担忧身外之事。
这边想的头头是道,那边传的沸沸扬扬,赵钱孙扯着嗓子大肆宣传“北边有个司空,南边有个齐云铮,二人夺美,两王相争,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齐云铮得知这一消息,气的跺脚,书房门前的两棵桂树被他的镇虎刀摧残的不成树样。
司空慕启安安静静的在书房内临摹作画,预备替蓝宁打一个藏剑匣。
齐云铮吼道:“小古板,你就半点不在意?”
司空慕启刚刚晾干了一幅花样,道:“福叔,替我做两百盏花灯吧,图样就用凤凰,挂在云城街道。”
齐云铮也不甘示弱,道:“福叔,替我寻些花,越多越好,铺个满城。”
福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嘴里念叨着:“真是两个不省心的祖宗。”
三天后,赵钱孙又扯着嗓子编歌:“你方唱罢我登场,灯河花城齐上阵,司齐同心唤美人。”
整个云城都沉浸在臆想的美好里,蓝佑三人在剑庄等着藏剑匣最后一道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