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翻了个身,还有些朦朦胧胧,但也渐渐地清醒过来。这里是东海的按摩店,她躺在一张按摩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她侧耳听了听,门外有脚步声,估计天已经亮了。
羽沫翻了个身,只觉得周身乏力,忽冷忽热,鼻塞咽痛,像是昨天冻感冒了。她索性一动不动,懒懒地赖在按摩床上,用手揉着疼痛难忍的太阳穴,回忆昨天晚上的种种情景,恍恍惚惚,似真似幻。
她又记起,就在不久前,她也是在东海的按摩店醒来,那一次东海本来似乎对她很有情意,第二天态度忽然就冷了下来,心里不禁一阵阵烦恼。各种纷繁的思绪让她头痛欲裂,可她又确实冻病了,无法思考,只能选择出一条自我安慰:哪怕他再诡计多端,这次她也绝不能拔腿就走,她一定要赖上他。想到“赖上他”三个字,她不禁嘿嘿地笑出声。
门外有轻轻的拍门声:“醒了吗,沫沫?”
“醒了,进来吧。”羽沫坐起身。
东海进来,挨着床边坐下。
“睡醒好受点了吗?昨天晚上回来,你好像冻得发烧了。以后出门记得要穿厚点的衣服。”
“嗯,好受多了,就是头有点疼。”
他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好像还有一点低烧,用不用和你店里请一天假?”
“你去帮我给店里打个电话吧。”羽沫拉拉他衣角,撒娇。
“好。”东海帮她向上拉拉被子,“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帮你请假,你一会乖乖吃片感冒药。”
“好。”羽沫乖乖点头。
东海笑笑摸摸她的头,转身要出去。
羽沫觉得他态度温柔可亲,心里踏实了许多,伸手又拉住东海的手摇了几摇,东海笑了笑,羽沫不松手,东海说:“乖。发烧了,盖好被子再睡会儿。”出门,随手推严推拉门。
羽沫歪身又躺下。他还记得昨晚说的那些话么?他会不会装忘了呢?那该怎么办?哎,羽沫摸了摸自己,衣衫俱在,开始又执拗地思考要如何赖上他。
“起来吃点感冒药,再喝点姜糖水,会好受点。”他回来得很快,把她半抱起来,揽在怀里,举着碗喂她把药吃下。
她喝完了,就借故歪在他怀里不动。
“你再歇一会儿,要是还烧,我陪你去医院。”东海说。
“我怕疼,我不要打针输液。”羽沫急忙说,脸一红,又补充道,“只是感冒了,休息休息就好,不需要去医院那么麻烦。”
“这么大了,还怕疼?”东海捏捏她脸,把手机递给她,“那你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都一个晚上了,他们会不会担心你了?”
羽沫接过来,默默塞进口袋,翻身躺下,又缩进被子里。
东海笑,替她盖盖严,拉了她的手,坐在床边问:“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哥哥,你见过的,是吧?我家里还有嫂子和一个小侄女。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只有妈妈。”羽沫想起母亲,心里黯然,“爸爸几年前去世了。”
“妈妈是不是很心疼你?”东海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