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慕容千涵出了屋子,林妃忽然一口鲜血喷溅出来,红了大半唇角。
浮云铺在天际,整个皇宫都笼罩着深沉的阴霾,秋风瑟瑟,鸟雀在枯树枝头杂乱的啼叫哀鸣。
复南阁内,慕容千羽提着长剑,倚在床边,看着阁楼之下行色匆匆的路人,暗暗沉思。
“听说,”温棨山突然开口,“慕容千枫和沈念秋的婚宴,马上就要举办了。”
慕容千羽回过头瞥了一眼温棨山,回答说道:“没错,礼部的宁炀,已经安排好了。”
温棨山桌上换了一盘新的棋局,只动了寥寥几个棋子,“看来这礼部,办事很快啊。”
“工部和礼部都参与了修建金光寺提供祭祀物品,他们和怀瑾,究竟有什么联系?”慕容千羽沉声说道。
温棨山缓缓从棋篓里头捏了一颗棋子出来,观望棋局,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管他们和怀瑾有没有关系,礼部的宁炀,和沈仪相交素来不好。”
“你要动礼部?”慕容千羽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棋子,凝眉问。
“当然,兵部的刘敬之已经换掉了,户部的邓云川暂时还动不了他,我刚刚盯上礼部和工部,谁知道慕容蹇偏偏要开始举行婚宴了,那么就别怪我先从礼部开始下手了。”
温棨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夹杂着几分嘲讽和轻蔑。
“你说了,礼部的宁炀和沈仪素来不和,你这样,倒是会帮沈仪铲除异己,他就没了牵制。”慕容千羽不忘提醒一句温棨山。
“一石二鸟,难道不好吗”温棨山反问慕容千羽。
“什么意思?”慕容千羽蹙眉沉声道。
温棨山颔首,眼中忽然深邃如渊谷,“帮沈仪铲除了异己,那么他的势力就又会增大了,你觉得慕容蹇会更青睐他还是会更忌惮他,或者,沈仪是朝着大将,他的利用价值很大,为他清扫了道路,也是为了我们。”
慕容千羽轻转眼眸,转身又把窗子关上,隔了阵阵冷风,他抬手饮下一杯酒,缓缓说道:“沈念秋进宫,沈倾心里应是不好受,他会不会……向慕容千涵透露沈仪的事情,这样我们会有麻烦。”
温棨山轻笑一声,幽幽答道:“放心,沈倾自有他的分寸,慕容千涵现在在努力查魏瑾的案子,他可是一清二楚明白的很,就算他与沈仪断绝关系,也不会把妹妹沈念秋的性命搭上。”
慕容千羽轻轻冷哼一声,扔下手中的空酒樽,拉开雅室的木门,消失在沉沉天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