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漓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自己:一个可以横行霸道的公主。
在别人的地盘她尚且能蛮不讲理,在自己的地盘就更得横行霸道了,对于去青阳裴房里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敲门的。
她拿着镣铐往偏殿走去,北冥信风跟在她身后,她微微恼怒,说道:“你跟着我作甚?”
北冥信风颇为担忧:“属下是您的侍卫,得保护您的安全。”
姜漓漓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不用你担心,别跟着吾,吾很烦。”
他微微思索了一阵便告退了。
姜漓漓走到偏殿前,直接踢开了青阳裴的门,看到门猛然撞到墙上,然后咯吱地晃荡了两下,她才心满意足。
这该够气势汹汹,符合她无理取闹的个性吧。
只是刚才力用得太大了,踢得她脚疼。
她看了守门的侍从两眼,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自她进来的那一刻,青阳裴知道,今夜注定无眠。
屋内很暗,只点了一盏油灯,她一阵哆嗦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她走至他的床榻前,他正闭着眼睛安然地躺在床上。粗薄的被子整齐地摆在榻上,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他就这么躺着,也不怕冷着了。
怎么回事?他受到了如此屈辱,不是应该愁得夜不能眠,或者被气得发狂吗?怎么还能平静地睡下?
姜漓漓有点看不太清他的容颜,他该不会是想不开已经死了吧?
这样的想法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她是怎么希望的呢?大概是想要他永远消失的吧,毕竟留着他后患无穷。
姜漓漓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温热的气息打在她冰冷的手上。姜漓漓承认,这样的夜晚是很冷的。
装睡更好,她拿出镣铐,握着他青衣下的手,轻而易举就铐住了他。她抓着他的胳膊晃动了他两下,吆喝着说:“没死啊,装什么睡?”
青阳裴懒得理她,她小打小闹于他而言都无关紧要。
看着他没有任何动静,姜漓漓继续说:“既然如此,看吾没有办法弄醒你!”
她正想办法呢,青阳裴幽幽地睁开了眼睛,问:“你想干什么?”
姜漓漓冷笑:“干什么?自然是来折磨你!”
青阳裴望了一下她,虽然殿内昏暗,但她还是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
没错的,他厌恶她,不用说姜漓漓也知道,仅仅一瞬,这情绪就消失了,或者被隐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