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章要惊叫,有人身后拉着她一个转身,躲到了大石后。
欲掩住她的口鼻,见她眼睛明亮,还是个小姑娘呢。
“嘘”
金色开间,金色裹带,七子袁如意?
这里袁如意见她还算镇定,便松开了手,侧眸望湖里深水,水面已平静如初,眉间狠厉神色便也消散了开来。
多半会,有风声从头顶飘过,远处划来一顶乌蓬船,摇摇曳曳,划得甚慢。
这里怎么还有船?
袁如意理理胸前衣襟,摆好如意坠子,与她说话,语气不是很温和,“姑娘看来是个明理人,还望多担待,有些话说得说不得不该我提点罢,慎言兮,告辞。”
一个越步,此地离乌蓬船尚有几里远,他就像一阵风一般,衣袖飘飘,站稳船头,乘船而去。
隔得远了,幼章还惊魂未定,心喘得一声又一声,腿一软,直接靠在了大石壁上。
说什么镇定明理,那都是作戏给他看的。
幼章喘完气,还在想,是不是要立马告诉姐姐,这后宅之人竟出现了陌生男子,还有那湖中的人
丫头这时打灯来,“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刚刚不是还在这里么?”
从湖上到小谢山庭,袁如意还是去看了一趟葛思珉。
推门进,这人正在灯下握书观之,一如多年前模样,只从前鬓发冠戴,少年意气,如今青年琯发,任性有为。
听到声音起,葛思珉有所知,见他站在门口不进,问,“既已解决了,还跑来一趟做什么?”
袁如意便走了进来,身后东流替他掩上了门。
方才一事结束,他这才想起拿怀里锦帕拭手,“裕亲王他就是再怪罪,也找不到原由,人反正也没了,是怎么的也猜不到这人就埋在了他最钟爱的贤卿内宅里。”
听到贤卿二字,葛思珉眉头明显皱起。
“别的都还顺利,尸体半夜叫人捞起也无事,只惹了我一身晦气,颇倒霉的很。”
他这里喋喋不休,终于说到正点,心里还是有些纠结的,怕这瑜卿兄待会会打他,“只这王邙是个练家子,从下游追到上头,踩碎了两户人家的红砖瓦,引到你这里,还没走近,便被我那暗卫三箭射中,嗯,落到了湖里。”
“嗯。”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就是你对面的那扇湖,湖挺深”
葛思珉视线从书里转了过来,看向他,就这一眼,险些叫他将肚里的话语吞了下去。
“落水的时刻,不巧那苏家二姑娘正瞧见了,只她当时也没呼喊,不知这会是怎样动静,你”
袁如意退后两步,掩笑,“我实在不知会出这样的状况,委实对不住,你妥善处理,我,我就先走了。”
推开门,不敢看他神情,三步两步下了山。
幼章这日起,家里学堂又恢复了早课,因着昨夜心思重,到了课上,也没有多少兴致。
只她向来是这个模样,周生便也没多说什么。
从书斋回来,琯之看幼章面容,不知她究竟如何,看着她走去,心里也有些着急。
这里路上遇见了葛琳匆匆而来,看样子是要追幼章前去,琯之便喊住,“二哥。”
葛琳停住脚,“有何事?”
琯之便与他说,“哥哥是要找幼章妹妹有事么,还是慢些罢,她这些天总魂不守舍,只今天抄小篆,竟还错了两个字,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最好还是别去打扰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