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下午,杜伦难得换上一身礼服,优雅地出现在俱乐部大厅。
学员们颇为诧异,素日无奇的教练,打扮起来居然气质非凡。
“杜伦,你比我更像贵族子弟。”菲力也忍不住赞叹。
至于吉尔,表现就更夸张了。
杜伦随意笑了笑,走到旁边选了把剑,佩在腰间恰好与礼服相配。
礼服待人,佩剑杀人。
穿这身礼服,为的就是佩剑。
参加晚宴不过为了杀人。
若不然,他不会答应参加,借机结识上层人物都是虚的。他一个贫民窟出身,了不起只是剑术教练,拿什么和那些人结识?
这样的结识,又有什么用呢?
临近傍晚,马车前来接人,杜伦跟着菲力出发了。
在杜伦看来没用的晚宴,却令学员们大为羡慕,尤其是副教练努比。他和杰森一样,心思不在剑术,更想转型成为人上人。
可惜,他们都看不清楚。
他们唯一有用的就是那身剑术了。
萨克市顶级酒店,这就是今晚宴会举行的地方,而主办方则是萨克市顶级家族之一。
波拿巴家族。
萨克市最悠久的家族,礼仪古朴繁琐,是萨克市最贵族的贵族。
酒店门前大路,平铺着碎金般的夕阳余晖,恰似镶嵌在红地毯上的闪闪钻石珠宝。受邀的贵族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其中夹杂着些许粗鄙之人。
与贵族们泾渭分明。
他们是萨克市的后起之秀,或是底蕴浅薄的暴发户,或是掌控一区的地下强者。
贵族们不喜他们,纷纷避开,却无法拒绝他们参加宴会。
人群后方,一架马车驰来,几乎凌着人群停下。后面的贵族,个个面露愠色,性子鲁莽的甚至上前数步。不过下一刻,他们下意识又退回人群。
一只粗大的手,掀起车帘,露出端坐如熊的乘客。
是邦德。
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不独新贵,那些自恃身份的贵族,也都如同提住脖子的鸭子。
失声了。
邦德钻出马车,跳下来,马车发出吱呀声。人群自觉分出通道,邦德一语不发,不疾不徐地走向酒店。酒店的出来一个人,约莫三十光景,正是波拿巴家族嫡长子,显然是出来迎接邦德。
人群之外,杜伦还没下马车,自车窗远远瞧见这一幕。
他凝神注视,暗道:“这个邦德,恐怕不简单。”
直到邦德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握了握挂在腰间的长剑。
之后,他谈笑风生,与菲力一同走向酒店。
这酒店果然不凡,四周金碧辉煌,如同小皇宫。天花板吊着水晶灯。长桌摆在左右,侍者们陆续上菜。台上放着一架钢琴,钢琴师正在悠然地弹奏曲目。
贵族们,分散着闲聊。
新贵们也是如此。
邦德倒没有,坐在前排首席,正与约翰?波拿巴闲聊。
“波拿巴,不愧是联邦最悠久的家族。”邦德灌了一大口黑啤。
约翰微微颔首,笑道:“若论悠久,谁人能比弗洛多斯?”
弗洛多斯,号称总统家族,一族五总统,当之无愧的尼雅皇族。
“哈哈哈,没有不老的狮虎兽。”
……
没有刺杀的时机。
杜伦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后排,时不时尝一尝侍者新上的菜。菲力早就消失无踪,估计和其他贵族饮酒作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