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也无果,他抹了把汗,喃喃道:“不对啊,我记得是在这里。”
坐在胡椅上悠哉喝茶的秦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催促:“你都记不清放哪了”
李乐闻言回头看他,险些咬碎一口牙:“我哪能记得这事!”
“一个大老爷们,记那祛疤的药在哪?我有病啊!”
秦烨一噎,只得向着李乐尬笑。
疤痕是和功勋一样的存在。
再说了,对隔三差五添新伤的人而言,好像那点量也没什么用。
李乐见他此状,气的扔了一个木盒过去。
“笑!你还笑!别搁那充大爷,过来帮忙!”
秦烨一把接住木盒,将那木盒放在桌子上,无奈的摊手:“我也想啊,但你这瓶瓶罐罐几百个,还都长得差不多,我哪找的到?”
他想了想,又道:“要是实在找不到,我去求你阿翁再配点?”
李乐闻言一愣,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他席地而坐,继而叹了口气:“他自从患了健忘后谁都不认,别说你求,我求都没什么用。”
秦烨这才想起来李豹患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过了会才吐出一句:“抱歉……”
“收回去,和我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李乐眼睛一瞪,又道:“我们在这感伤,指不定人家怎么乐呢!要我说,得这病才是顺了他的心。”
他看向秦烨,轻笑道:“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他背着我们,给自己施了针才变成这样。”
秦烨闻言一愣,亦是摇头轻笑。
谁又能说此事不可能呢?
思绪回转到八年前。
秦王妃在产房中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将门外两人急得团团转。
在这干等还不如进去看看!
年幼的李乐秦烨二人对视一眼,继而点头。
他们绷紧身子向前冲去,这就要闯进产房。
却被从正好从内里出来的李豹拎了起来。
这两个小兔崽子。
李乐将他们放下,垂眸看着二人:“你二人要去哪?”
秦烨眼中带上乞求:“李先生,我想进去看看阿娘。”
李豹面无表情:“不行,产房男人不能进。”
进去还不给你们吓哭。
秦烨急得口不择言:“我们……我们还小,不算男人。”
李乐则是“呸”了声,虽矮了李豹一头有余,然气势不减,他瞪着李豹开口:“你不也是男人!”
李豹却摇头:“不一样,我是大夫。”
“我李乐是大夫预备役!让我进去!”话落,他迈步向前,秦烨也紧随其后。
李豹又是一拦:“家属不能入内。”
秦烨眼中的光一暗。
李豹不太放心的看向李乐,一字一句道:“义子也是子。”
又道:“就快生了,你们别急。”
秦烨抿唇,不再言语。
李乐“切”了声,扭头不再看李豹。
就在这时,三人感到一阵强风刮过,携带着声充满了惊恐的“阿娘”。
李豹连忙追着风赶过去,那带起风的幼童呆愣的站着室中央。
血,都是血,阿娘的血,盆子里,床被上……
阿娘……
“咚”的一声,幼童倒在了地上。
李豹趁着秦王妃没有注意,低声对惊呆的产婆说了声:“继续。”
话落,他将幼童抱起走向房外。
门外二人见他出来,连忙围了上去,李乐怀中的幼童有着和秦烨无二的面貌。
二人见幼童昏迷,被吓了一跳,他们相对视一眼,咽了口唾沫。
李先生,可真狠。
阿翁,可真狠。
“大哥……他怎么了?”秦烨问道。
“没什么大事,他吓到了,睡一觉就好了。”
不是打晕的?怎么会?大哥胆子很大啊。
“啊?吓到了?”秦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