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又问:“刚才他们找你说了甚?”
对于鲁肃他没有丝毫隐瞒的心思,如实道:“那张三想拉我入太平道,但被我婉拒了。”
鲁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又正色道:“周兄做的对,近年来这太平道实在太过高调,蛊惑了太多百姓,以我之见,恐怕很快就会生出变故。”
鲁肃的远大眼光周越早已领教过了,当下他故意道:“今朝廷昏聩无能,百姓水深火热,若有像太平道这样一支义军起,未必就不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鲁肃吃惊看向他,连忙将他拉到了一旁,道:“周兄万万不可有此想法!这太平道虽于表面看似广结教众,但殊不知当今天下,乃是由士族门阀所把持。”
“而太平道的根基,不过在于底层最穷苦的百姓,太平道只要一日得不到士族门阀的支持,不管其势如何之大,都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很难有所作为!”
“故而周兄千万勿要与这太平道生起关联,否则必受其连累。当今之急乃是守住小周里,再静观其变才是。”
两人想法不谋而合,周越拱手感激道:“二公子所言周越受教了!实不相瞒,我也正有此意。”
“鲁管……叔父,你在这里好生照顾兄长,我有事要与周兄商讨。”鲁肃点头,看了眼鲁昭,眼色有些复杂,当下交代道。
“诺。”鲁昭依然一副勤勤恳恳模样,恭敬出声。
两人旋即来到了鲁肃的院子,鲁肃挥退了院子里的侍女仆从,待进入房间后,鲁肃迅速关上了门。
周越道:“二公子有何话,可尽管直说。”
鲁肃道:“那我可就直说了。”
“请。”
鲁肃随道:“如今你那小周里已到了用人之时,不知上次酒楼所说流民之事,你可有何眉目?”
没想到鲁肃竟然主动关系起了他的小周里?真是意外之至,他笑道:“最近事务繁琐,尚还未来及去调查此事。”
鲁肃却是悄悄松了口气,稚嫩脸庞带着喜色道:“这事好办,我可以差人替周兄调查!”
这殷勤的就有点过分了啊,鲁肃这小机灵鬼能有这么好?
就如同第一次见到鲁正一般,周越第一感觉就是有诈。
他苦笑道:“二公子若有所托之事,但说即是,何必拐弯抹角。”
鲁肃见小心机被识破,又是嘿嘿笑了笑,这才郑重神色道:“我想周兄替我去办成一件事。”
“什么事?”
鲁肃悄咪咪道:“我要替兄长挽回眼前之局。”
周越来了兴趣,道:“如今东城令已撤回了吏卒,鲁家没有了东城令相助,你又要如何挽回?难不成要与阴陵令公然作对不成?”
民与官斗,那岂不是要造反的节奏?
鲁肃摇头道:“并不然,周兄可知东城令为何会退兵?他今次已收了我鲁家好处,且常年与我鲁家来往甚密,为何偏偏在此时突然撤出?”
“为何?”
“因为刘邈施压了!”鲁肃心中百般滋味。
“刘邈?就是新任职的那位九江太守?”
鲁肃点头道:“没错,我实在没料到这位刘府君竟是如此沉不住气,如此之快就介入到此地争夺中来了。”
周越凝起眉头,惊疑道:“二公子你莫不是要让我去打这刘邈的主意吧?”
向一个一郡之主动手动脚,还是背靠朝廷的王族后裔,这是鲁肃太膨胀了还是太瞧得起他周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