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猫身恢复精神醒了过来。

李敬起身前往白胡子的草棚，进去一看，棚内不止有白胡子，还有其他猫人，看上去猫龄都很大，他们没有年轻猫人那种健硕的身形，毛色也不再光鲜亮丽、眼睛里没有一眼看去刺人心魄的神光。他们，真的很老。有个猫人瘦得跟干柴一样，拄着拐棍弓着腰身，尾巴还断了一截，他颤颤巍巍地站在哪儿，看着李敬一步一步走进来，而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李敬站在他们中间，几个老猫仔细打量他，一人说了一句评语，然后他们开始讨论起来，李敬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只能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待。

十几分钟后，老猫们商讨完毕，断尾老猫走过来，拉住他的手，举起来，说了两个音节，这两个音节李敬很熟悉，因为是他学的最早的两个达达族语言：火，肉。

断尾老猫喊完，其他的老猫围着他开始转着圈的又舞又跳，嘴里还在喊着：“火肉、火肉、火肉……”

李敬愣了。

啥？什么意思？想让我做烤肉给他们吃？做就做呗，用得着这么激动么？都是一把老骨头，悠着点儿啊。

老猫们跳了几分钟，累得气喘吁吁，歇息一会儿后，他们陆续走出草棚，只有断尾老猫留了下来。

断尾老猫拉着他走出草棚，经过数间草棚，来到了峡谷的边缘，这里，有一块长方形的石块，石块上有两样东西，一张兽皮，一滩兽血。

断尾老猫指着兽皮，看着李敬，口中发出一个音节。李敬跟着读出这个音节。老猫又指着兽血，发出另一个音节，李敬也跟着读起来。

老猫笑眯眯地看着李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李敬走到他和猿人休息的草棚，指着草棚再说出一个音节，李敬只能跟着读，老猫看李敬读得还算标准，就指了指草棚内，然后他自己走了。

李敬有些懵。

这就走了？喂，才教了三个单词，哥再怎么说也是双博士学位，你就这么看不起哥？哥学习能力很强的好不好。

李敬腹诽了几句，走进了草棚内，猿人本来闭着眼，听到李敬的脚步声，他立刻睁开眼睛。他很害怕有猫人突然进来把他抓走带到一个地方杀掉。

他忐忑地看着李敬。

李敬看着他指着外面，说：“走。”说完他先转身朝外走，猿人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马上跟上了他。

还是那块教学石头，李敬指着上面的兽皮，说着普通话：“兽皮。”

猿人看着李敬，不知他要干什么。

李敬指了指自己的嘴，再指着兽皮，“兽皮。”

猿人好像懂了，他拿起兽皮，走到李敬身前，在把兽皮塞进他的嘴里。

猿人还在纳闷。想吃兽皮不会自己拿吗？离得这么近，还要我来喂。

李敬气得差点吐血。

老子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学生，这要完全教会他说汉语，估计教到死这笨蛋也学不会。

李敬没有气馁，他拿出嘴里的兽皮，提到猿人眼前，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缓慢地吐着发音，“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