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帮他誊写了一遍,便差人送去了书房。
不过,那下人前脚刚走,便又有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进来了,却正是刘氏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来瑞。
来瑞一进来,这俩夫妻便眼巴巴的盯着他看,他不禁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夫人、老爷,小的刚刚去打探了一番,那来客居今日的生意……很是火爆。”
“生意差也是正常的,毕竟嘛,这小子也该吃吃苦头……你说什么?”
宋仁学习惯性的假惺惺几句,可话说到一半,他猛然感觉不对了,不由猛地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
可这动作一大,便拉扯了伤口,疼的哎哟直叫。
王瑞看见他那愤怒的神色,心底就暗道不好,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那傻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那来客居竟然莫名其妙的就火爆了,客人根本坐不下,排队都排到街上去了……”
“这怎么可能,那姓陈的厨娘,绝无可能有这样的手艺!”
刘氏也惊讶无比,这和她所推测的情况完全相反啊。
“夫人,听说他们没有卖寻常的羊汤、羊签,而是在贩卖一种新鲜的吃食,叫什么奶冻。小人偷偷看了半天,那东西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竟然晶莹剔透,像水晶一般,着实好看,据说吃过的人,还说味道也极好呢!”
“竟然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氏一张脸也阴沉了下来,夫妻两个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先前他们在这边沾沾自喜,幸灾乐祸的样子,现在想来,岂不是尤为可笑,仿佛两个小丑一般。
“你还伫在这干什么?滚出去!”
宋仁学忽然对着来瑞大吼了一声,抓起枕边的一块香囊就砸向了来瑞的脑袋。
来瑞被砸了一下,只得悻悻的去了。当然他心底是庆幸的,幸好老爷屁股开花了躺在床上,这要是在书房里,刚刚砸他脑袋的,可就不是枕边香软的香囊了,而是冰冷坚硬的砚台。
他这心思要是被宋仁学知道了,怕不是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啥叫幸好老爷屁股开花了?
不过,来瑞前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宋仁学又在后面喊道:“去把院子里那几只喜鹊给我打下来煮了!”
这厮竟然连喜鹊也迁怒上了。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大房这生意还真要做起来了吗?”
不同于刚刚面对下人的凶神恶煞,宋仁学面对自家夫人,却一脸的软弱无能的模样。
“着急什么?别自乱阵脚!八字还没一撇呢,新店开业一日的火爆,能顶什么事?”
刘氏瞪了丈夫一眼,却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别慌,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让他做成了又如何?咱们不是还有儿子吗?昨日正文他可是又被先生夸赞了。我们宋家是诗书人家,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学业好不好,能不能读书,做生意那都是旁枝末节……”
刘氏话虽这么说,但她心底明白,他们二房在宋府地位之所以有如今这么高,跟掌管了财权脱不开关系。这几天她光顾着照顾挨打了的丈夫,现在想来是昏了头了,他们这边的产业布置,也得抓紧了。
“绝不能被大房比下去!”
刘氏暗暗下了决心。
当然儿子的学业也更要加紧看着,必须要超过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