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朝天地被长枪钉在了地上,面部僵硬,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长枪男捡起了兽性男身边落在地上的强化剂,揣进了口袋。
圆台的另一侧,手持双刀的男人已如刑场上的刽子手般连杀三人。
开膛,破肚,断头。
仿佛每个人都杀了他亲妈,手段相当残忍。
目睹此景,就连罗严挡着秋雅脸的手也忍不住颤抖。
期间有人跃入湖中从湖底捞出一个手提箱,趁乱朝着东面的大门跑走。
飞刀男也捡起了栈道上的箱子往木屋方向跑,逃亡的路上又杀一人。
鸭舌帽男站在圆台边挥舞着蝴蝶刀,左右频繁换手,空中一抹抹曲光刀痕余留。
很快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近长枪男的身,还险些跌入湖中。
鸭舌帽男只得绕着圆台边缘秦王躲闪,完全落于下风。
显然他的这把蝴蝶刀并非投掷武具,无法丢出后再次凭空生成。
他从未想过,选择这个华而不实的武具竟会是他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戴帽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仍有余力的寸头男用长枪连续挑起两个手提箱丢向远处的队友。
连取两箱后,寸头男并不愿再与剩余玩家做纠缠,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料双刀男在他面前杀到,挡在了他返回的栈道前。
钢柄长枪与双刀乒乓作响,擦出火花。
双刀每一下都是杀招,却都被长枪当下,一时间两人难分伯仲。
戴帽男见剩余的空投物资都被那两人牢牢护在身后的半圆区域,而自己的队友皆已丧命,无奈之下只得跳入湖中狼狈逃走。
慌乱中连他最宝贝的帽子都丢了,露出了地中海的脑袋。
长枪男的同盟,那两名在木栈上接应手提箱的队友,看到长枪男深陷险境后的第一想法竟不是上前相助,而是只顾自己转头抱着箱子拔腿奔跑。
显然一开始他们就是这么打算的。
正当空投点的剩余物资已被少数人掌控时,尘埃落定的局面被骤然打破。
一辆悍马越野车猛地从南面的冲出,撞飞一人后从一米高的数阶台阶上飞跃而下。
引擎嗡嗡作响,油门还在加速,越野车朝着湖的方向疾驰而来。
砰的一声迎面撞上了长枪男的其中一位队友,瞬间将他碾成肉泥。
越野车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相当刺耳的声响。
穿军绿色野战服的男人从主驾驶位上跃下。
副驾驶上同样穿着野战服壮汉跳下。
主驾驶捡起地上的箱子丢到汽车后座上,然后对着副驾驶朝前面指了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副驾驶位点点头,面无表情地从身后掏出一柄战斧。
战斧斧刃反射着冷冽的寒光,挥舞出弧线轨迹。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面对猎物的野兽,那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才有的眼神。
他们要将剩余的物资全部收入囊中!
战斧男朝着空投点圆台如蛮兽般冲去。
这个时候,罗严注意到长枪男那个更早接应到箱子的队友正慌不择路地朝离自己不远处的健身步道跑来。
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国字脸上写满了惊恐,一面跑一面还回头张望是否有人追来。
罗严目光聚焦在他手上。
那是......明晃晃的黑色箱子!
机会来了!
罗严转身示意秋雅待在树上,趁她还没搞清楚状况,飞快地沿着树的枝干连续往下滑。
秋雅这才发现自己的腰腹不知何时已被罗严用安全绳绑在树枝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的,那拿着箱子仓皇逃跑的国字脸玩家突然扑通一声摔倒了。
箱子随即滑了两米远,神经强化剂从箱中磕落,滚到了远处。
罗严瞳孔猛地一缩。
不远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只有六七岁大小的小女孩。
眼见得她跌跌撞撞地朝掉落在地上的神经强化剂跑去。
原来国字脸男人并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被躲在暗处的小女孩不知用什么方法绊倒的。
罗严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那个方向。
一米出头的娇小身躯,红扑扑写满稚气的脸蛋。
那样的小女孩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太违和了。
可小女孩依旧不管不顾,眉头紧蹙,牙齿咬得嘴唇发紫。
马尾辫摇晃着,啪嗒啪嗒地迈着小脚拼命往神经强化剂的方向跑。
她居然也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