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后来玩家三三两两聚齐后,他就离开位子坐过去了。
期间我一直注意他的言谈举止,他开门见山就告诉当时在座玩家自己是狂徒的身份,然后全程又活跃地扮演主持的角色。
所以我猜他是想借助狂徒的身份主导整个集会流程,方便他在人群中物色队友。”
陈子誉继续说道:“还记得主脑说的‘允许一切可能的玩家互动形式及游戏方式’以及‘除获胜条件外的其他游戏内容需玩家自行探索’吗?
显然戴斯蒙完全理解了这些话的意思,还做了第一个践行者。”
罗严还是皱了皱眉。
“那你是依据什么判断他自称‘狂徒’这件事是在撒谎?或许正如你所说他并不在乎被怀疑和主脑有关系,只在乎能不能物色到心仪的队友。”
罗严刚丢出疑问,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被怀疑与主脑有关系和物色队友这两者是矛盾的,其他玩家不可能没有戒心。
陈子誉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自信笑容。
“他太从容了,在回应其他玩家质疑的时候脸上毫无变化,几乎面无表情。
一般人在撒谎的时候鼻子里的曲静脉血管丛会扩张,人会揉鼻子去缓解。
或是眼睛不自主地向右侧看来思考谎言,甚至会出现右肩的轻微抖动。
但戴斯蒙不仅没有这些微表情,说话的时候还始终注视着对方眼睛,对答如流。
然而这在我看来却反而暴露了他在撒谎。
我甚至还可以就此判定,他一定经过严格的微表情训练,不是职业罪犯就是就职于情报部门的探员,他之所以时刻注视对方眼睛就是在观察对方是否已经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事实也验证了我的猜测,由于我坐的距离比较远看不到系统跳出的玩家信息,但可以观察到他主动把自己在联邦情报局供职的经历作为吸引队友的谈资。”
“等一下,你坐在远处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讲话内容的?”周翔再次打断。
“唇语。”陈子誉神情淡然,“我是私家侦探,写小说只是副业,这种技能是必需的。”
罗严迟疑地点点头。
“讲完了。”
陈子誉摊摊手。
“完了?”周翔纳闷道。
“对于戴斯蒙,我知道的信息就这么多。”
“当时戴斯蒙应该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但却没有过来拆穿我玩家的身份,这也让我感到奇怪,但是后来我还是在集会结束前偷偷离开了。”陈子誉平静道。
“以他的职业和经历永远不可能真正地信任一个人,本质上说他纯粹就是一头独狼,我自然不会和这样的人做队友。”
说到这里陈子誉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对于保守的我来说,那次集会的意义就是收集玩家的情报,我自认为自己不需要结盟,而且一开始也根本没有想到这场游戏会严重可怕到如今的地步。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应该会在那个时候加入他们,而不是远远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