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墨睡不着,对李月珺说:“陪我去房顶赏月可好?”
李月珺瞅了瞅外面,“别闹,今晚只有几颗碎星醒,没有月色。再说了,你不是怕黑嘛!”
“有你陪我,我就不怕。”
李月珺听他这语气恢复往日口吻,自觉他应该没事了。
因刚才点灯,李月珺心中有点不满,才没有心情向往日一样回应他调戏。当她走到门外时,回头看到秦墨落魄双眼,就如秋日里萧瑟落叶,落在千疮百孔地面上。
忽然心中动容,生出一个从未有过念头,他好像很独孤。那张万年不变笑脸下隐藏多少黑暗,缓缓启齿道:“走吧,去赏月。”
秦墨嘴角两侧向外延伸,李月珺终于在他脸上看到真正笑容。
秦墨飞身上屋顶,李月珺只好自己爬上屋顶。
“你不会武功你早点说,刚才我就直接把你带上来。”秦墨知道李月珺不会武功,他是故意奚落她,报刚才灭灯之仇。
李月珺好不容易爬上宣王府屋顶,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你还这样说,你是故意的……。”
秦墨轻笑着说:“简单爬屋顶就把你累成这样,你可是宣王妃啊!”
李月珺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奚落自己机会。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解这几天心头之恨。
经过这小半月相处,李月珺基本上摸清他性格,外热内冷,看似闲云野鹤,实际是位志向远大男儿郎。
李月珺不打算接刚才秦墨奚落她的话题,换另外话题说:“这几天蛊毒案收获怎么样?”
“已经查清他是‘玉蛊国’人,还不知道是不是探子。”
李月珺不以为然说:“这问题是显而易见啊!他若不是敌国探子,来南国干嘛?串门吗,他们应该没有这么闲吧。”
秦墨神色凌重:“我们断定没什么用,主要是玉蛊国会认不认。玉蛊国虽是大国,但他们兵力、钱力、人力都不足,其野心也不小,一直想挥军南下,吞并南国,借用南国财力去攻打十六国。”
这几天李月珺闷头看书,对外面格局大概有所了解。十六国是十六部落统称,他们制度还是部落制,不是皇权制。而玉蛊国,就如他们名字一样,生产美玉,蛊毒专家。原是一群商人结盟去北方开拓市场。因前朝叛乱,他们后代子孙自立为王。
“这件事情皇上知道吗?”
“现在还不是上报时机,因为玉蛊国使者还没有离开皇宫,中秋家宴会看到他。”
李月珺皱了皱眉头,“这个‘还’字,是说明他在南国住了很久吗?”
“今年开春就来出使南国,等过一个月就是十六国使者出使南国。我想他们在都城作乱,就是为了调拨南国和十六国关系。皇上因为玉蛊国使者不走之事,头疼不已。”
秦墨语气虽然还是淡然,但李月珺从他眼神中看出他是在担忧皇上。便安慰他说:“还有一个月,那就有时间。不过,我很好奇,你在百姓眼中可是闲散王爷,如今若是接手这件事,你不怕引起别人怀疑?”
“身为皇子,不该平庸一身,我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朝堂之上太子和七皇子暗中斗权,这时候秦墨突然冒出,李月珺很担心他会成为那颗权利枢纽。
李月珺长叹一口气,她深知秦墨在朝堂势力,若是成为别人眼中钉,恐怕这一片素净宣王府会被染成耀眼红色。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爷你可明白?”李月珺想试一试他到底是有野心,还是如世人所说那样甘于平凡?
秦墨没有马上回答李月珺,而是利落飞身落在地面,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年少雄心壮志未酬,老来无颜面见于世。”
这些话秦墨是第一次给别人说这样的话,以前他想做一名君子,只能在黑暗俯视着一切。近年来,他才发现以前没懂何为君子之道。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李月珺愣了愣,看他宣王府人才济济,怎么会需要她来帮忙,负责貌美如花不好嘛!
“你说吧,要帮你什么?”
秦墨转过身抬头看向她,脸上浮起笑意,“这世间是由诸多世人组成,其中不乏一些平庸之辈,往往这类人不会引起注意。而你在他们当中属于凤毛麟角存在,一出手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你只要在恰当时候发挥你本性即可。”
李月珺听他绕了一大圈,总结起来,应该是让她装疯癫惹事,这样方便他行事。这样其实也可以,但总觉得刚才他那一席话是在骂自己。
“那个……好吧!我答应你,反正整个淮凉都知道李月珺不识人,不知礼数。”
秦墨对她点点头,漫步离开。剩下李月珺一人在屋顶,她怎么觉得这种感觉像是被别人卖了,自己却还帮别人数钱?
翌日,天还未亮,双素和夏央就轮流来催李月珺起床。
素红苦口婆心劝了很久,李月珺才答应起床。今日林树瑶登门拜访,她们非要李月珺王府主母身份去接待林树瑶。
在李月珺看来,她们这是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