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幽怨的看着林仁肇。林仁肇看着他的眼神,恍然大悟:“看我这张嘴,哈哈哈温大人,我不是说你,那些只会啃书本的呆子哪能和你比!”
温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不在言语。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仁肇尴尬的摸摸胡子,底下众将有的偷笑,有的憋着不发作。韩重登憋了好一会,实在憋不住了,“噗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其他人都跟着放声大笑起来,林仁肇也被逗乐了,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温晖笑个不停。
温晖看了看一屋子的将领,脸上没有感情的假笑。可心里却在咒骂:“一帮兵大头!笑笑笑,笑个屁!刚才谁先笑的?韩家小子啊~你等着……”
“大人,他的师父并不是那些宿老大儒,而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只知道姓唐。因为不甚重要,故而在没有其他情报。”温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二十岁?”林仁肇止住了笑,惊讶的看着温晖:“你莫不是再诓我?”
温晖没好气的撅嘴说道:“军国大事,怎敢言笑。汴梁城里的细作传来的消息确实是这么说的。此人颇有文才,家境殷实,不过没什么官职。”
林仁肇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高处恭师父是个无名之辈。像他这样风雨几十年的人,想的要更加长远。二十岁,就可以让高处恭这样的桀骜不驯之人做他徒弟,做同龄人的徒弟。而且高处恭的家世和身份,决定他不可能随意拜师,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的师父要么得有名,要么得有才。很明显这人没什么名望……这样的人,以后若是从文还好,若是从武,必定是光复大唐的劲敌!年龄小,就是优势,就有无限可能。
林仁肇说道:“还有此人的详细情况吗?”
温晖拱手答道:“在没有了,不过大人若是想要,我便给细作传信,想来没多久就能知道。”
“那便快些去办。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严加防守,明日一早,咱们就让他们看看,徽州镇海军真正的实力。”
“遵命!”
汴梁城里雨打屋檐,门上的铁环有斑驳锈迹,台阶上薄薄的苔藓印着脚印。
唐府大门,歌笑打着伞翩然而出,外面问儿立在檐下,打着伞笑着招呼,两个人笑魇如花,手拉着手跑到街上去了。
门口的李涟看着两人远去,望着天空中的雨点滴落在地面,马行街的两旁柳树参天,垂下绿丝绦,来往的行人并不多,脚步匆匆的躲避着雨点。李涟又朝右边看了看,不远处金明池笼罩着一层薄雾,天青烟雨,空气中飘来柔软的气息。
“你看什么呢?”唐月轻披着衣服。从里面出来,看着衣袂如仙的李涟。
李涟指着金明池说道:“你看那边,烟雨朦胧,像不像江南?”
唐月轻顺着李涟纤细洁白的手指望过去,确实是雨中美景。他笑了笑,把手中的披风披在李涟肩上,柔声说道:“别受了风寒,你怎么还和歌笑一样,孩子气十足。”
李涟略微有些不自然,裹紧披风,问道:“那个匡大人,再有没有来找过你?”
提起这个人唐月轻就脑袋黑血直冒:“没有,好端端的提他做甚?那老学究以为识几个字就屌炸天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阴阳,通晓变化,我都没敢说教别人,他算个锤子。”
李涟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唐月轻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道:“你笑什么?”
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雨中谈话:“小唐兄弟,把自己夸的太过了吧……”
唐月轻一回头,匡大人和他那个脸色像是全家瘫痪一般难看的侍卫立在路边,隐隐有一股冲天的贵气扑面而来。
赵匡胤看着台阶上的唐月轻和李涟,烟雨中的白墙青瓦下,唐月轻负手而立,绝世无双。李涟恬静的站在他旁边,明艳动人。就像是一副泼墨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