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瑨听了这话,一个转头看向阿楉,看着阿楉满脸探究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你这脑子都是在想些什么东西?”然后假咳两声有些尴尬的接着回答:“那晚刚好去了沈妃宫里,不在长明殿。”
阿楉知道傅瑨是担心扰了自己的生活,本来只是想取笑一下,让他知道若是师兄的嘱托,自己会在国家大事前暂时放下过去不会介怀,结果听见傅瑨提起沈妃——这个埋藏在记忆深处多年的人,怔了一下:“书洛……过得还好吧。”
傅瑨拿着已经空了的茶杯把玩着,淡淡的回道:“放心,她一切安好。”
“那就好。”阿楉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桌面。
傅瑨看着阿楉失神的样子,思量了一会儿,放下茶杯,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阿楉:“对了,这是沈妃托我带给你的信,她说有事情要拜托你。”
阿楉略略惊讶的看着傅瑨将信拿出,接过之后看一眼信封,就将信收在袖里:“我知道了,告诉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瑨看着阿楉,脸上带着些许的愧疚:“这次宫里的事我本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可眼下又正在年关,后日便是除夕,为了华阳的百姓,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于我无碍,你只说让我做什么吧。”
傅瑨听了她这话,安下心来:“我记得当年你的轻功天下无双,虽然你沉寂了这么多年,但我知道,你一直没懈怠过你的武功,对吗?今晚的毒针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想让我去把国玺偷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错,先将国玺拿回来,再将那贼子抓住提审。”傅瑨点头。
阿楉看了一眼傅瑨:“需要我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
……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阿楉便披上衣服起来推开房间的窗子,散去屋里囤积了一晚的浊气。
向外看时,已没了昨日纷纷扬扬的大雪,只有地上厚厚的积雪为昨天留下了记号,空气中浓浓的大雾告诉阿楉,阳光在离开了许久之后又要再度光临洛阳城了。
梳洗完毕,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却的时候,茶馆里的三个伙计就已经被阿楉叫醒坐在大堂里。
除了已经年近四十的厨子刘福,顺儿和小花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刘福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继续睡的顺儿和小花,又看向在柜台里忙活的阿楉,想着平日里掌柜的都是让这俩孩子睡够了再开店的,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今天天才刚亮了一点儿就把他们都叫到大堂里了,便开口问道:“掌柜的,今儿是不是要准备大事,咋这么早叫我们下来。”
阿楉忙完,手上拿着三个红包,走到桌边坐下,推了推顺儿和小花让他们起来,开口说道:“这几天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不能留你们过除夕了,但红包呢我还是照旧给大家,算是提前给大家一个彩头了,辛苦你们一年来对茶馆的付出,来年大家再继续一块儿干活。顺儿你去雇辆马车,待会儿吃了早饭,大家就坐车走吧,早些回去过个好年。”
三人面面相觑,也不敢问怎么了,但知道掌柜的肯定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只得应了声好。
吃过早饭,顺儿叫的马车早已等候在了茶馆门口。
在茶馆干活这几年还从来没在除夕前回过家,三个人拿着收拾好的包袱站在马车边总不肯上去。
顺儿和刘福两个人碍着男人的面子都是忍着不舍,小花却是早已哭得不顾妆面。
阿楉本来只是站在茶馆门口送他们,也不上前,看见小花哭得大有不停之势,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姑娘,这次突然不告诉他们缘由让他们回家,估计让他们担心了。
这么想着,便走过去拍了拍小花的肩膀:“这次只是一位故人让我去寻个物件,我要早些准备,只好早些关了店,所以才让你们先回去。”
又看了看另外两人,假装认真的说:“难道你们只想跟着我?都不想家吗?那以后我可不给你们那么多假了啊。”
小花听了,赶紧擦擦眼泪,惊慌的摆摆手:“不行不行,掌柜的,假可不能少的。”
顺儿和刘福听着掌柜的解释也终于展露了笑容,纷纷应和小花:“是呀掌柜的,少啥都不能少假啊。”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终于可以少给你们工钱了?”阿楉歪着头看着他们,笑得一脸奸诈。
三个人抖抖身子爬上马车,齐声说:“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啊掌柜的,明年见啦。”
阿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微微笑了:“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