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又不是你报仇的。”远聆风由于最近别人对他的猜忌、谩骂情绪不稳,又因为这里面少不了南云胡,多少有了一丝怨气。
“说的也是。我也是关心你。”南云胡未料到远聆风的反应,语气弱了些道。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远聆风反应过来立马说道。
南云胡没有说话,眼神黯淡许多。毫无意外地,她又去喝酒了。也是,月色之下,何人相邀,醉酒一方。
相比较丛夕的默默担忧,金喜直接抱了把木剑守在了门口。虽然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金喜每次这样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怕什么人来还是怕南云胡出去乱跑。
远聆风相信是第二种,毕竟他们都知道南云胡醉酒后容易犯糊涂。金喜之前生南云胡的气连带着不理自己,而自己又因为流言的事独自气闷,也没怎么理金喜。说起来,金喜倒是没为自己的那些流言着急,他觉得反常又在意料之中,毕竟她现在也许更在意顾流年的感受。
在流言的影响下,给他带来了些许不安。他又清楚地记起了之前孤苦无依的感觉。父亲一死,他便背上了天煞孤星、克死亲人的骂名。就跟死去的姐姐被骂的一样。当初姐姐在彩堂卖布匹,后来彩堂生意不好,店主大骂姐姐是个扫把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死也不死远一点。后来情况不利之下无奈只能卖掉,父亲听说后拿着一生积蓄钱,又借了一些,买下了彩堂铺,接着改称远彩堂,以此怀念姐姐。各方亲戚为了他的去留争吵不休的时候,只觉得他也十分碍眼的时候,暗骂他为什么不跟着他的父亲一起死掉的时候,和那个店主何其相似啊。
自己身若浮萍,无依无靠,任人驱使,从无忧无虑活得小心翼翼。然后他发现了那个比他还要小心翼翼的人。南云胡来了,那个姐姐总是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的人来了。那时的自己情绪不佳,想到她姐妹二人俱在,生活的又很好,自己原本就讨厌她,还要受她们怜惜,实在难以接受。家人尚在的话,何至于此啊。怎会落得看人眼色,寄人篱下,受人谩骂的下场。所以尽管她们多次来看他,说了好几次想和自己一起生活,自己都无动于衷。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南云胡为了他的事,和指手画脚的亲戚大打出手,状如泼妇,不顾形象,甚至已存死志。因为她们的出现,才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又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因为有了这样的归处,周由也不再和家里人僵持,压力之下,周由那段时间也是很不好受。尤其是他发现自己差点淹死的时候,更是暴跳如雷,坚持是有人陷害,差点也去跟亲戚吵嚷打骂,幸好一切稳定了下来。
而之前,因为顾流年和金喜来往频繁而回忆过去的时候,他也明白了,自己是喜欢金喜的,至少从未想过分离。
他想起了自己鼓励倩倩去啄金喜;想起了自己专门画出倩倩啄金喜的来取笑她;想起了自己打不过金喜,但总想着战胜她;想起了自己养倩倩不过是因为金喜看了摊贩前的鸭子好久(虽然后来变成了鹅又被她们嘲笑,也怪摊贩没告诉自己那是鹅);想起了看金喜着实喜欢,又怕一个倩倩孤独,后来又买了一只,可惜长大的倩倩,金喜不是很喜欢了,虽然这并不会改变金喜觉得倩倩可爱的事实。
他想起了自己有次画风景却却不知不觉画了金喜,不知道是因为走神还是太过专注,又因为当时金喜有事冲进来,吓得他赶紧把画揉皱扔进垃圾桶,虽然后来自己好像也没有再将画捡起来。
他想起了金喜每次路过药馆都会向里面张望,有次终于鼓起勇气去到前台说自己想要拜师学医。医馆里的人没有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总之叫她先去认药草。后来也断断续续地教过她一些,也许是药馆的人看到她学医态度之诚恳,心愿之迫切,头脑之聪慧,手脚之灵活。
他想起了金喜做的伞是很好看的,他总是换着伞打,反正都是金喜做的。
他还想起了……
可惜金喜大概已经喜欢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