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我是你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十月十四日,雨。”
“十月十五日,雨,”
“十月十六日,雨。”
“十月十七日,雨。”
“十月十八日,雨。”
如可已经有六天没有出现了,那晚之后,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知道她的住址,电话永远都是关机。
十月十九日,我从睡梦中醒来,昨夜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过一缕光,黄色、明亮、暖暖的阳光。
像往常一样,我洗涑,烤土司,热牛奶,喂猫。来到吧台上泡了一杯咖啡,打开了电脑点了一首《Farewell(Piano?Solo)》,转头看见店门开着,我一子惊觉起来,四下张望,店里不大,看完所有地方只需要一眼,连个能藏人的死角都没有。
温暖的风漫进来,那靠窗的桌子上,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我来到桌旁,桌上摆着初木的日记本,还有一封信。
她来过这,我站在桌旁,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捏着信,靠着窗子里倒映的自己,满脸胡茬,杂乱的头发,我小小呷了一口咖啡,拉过椅子坐下。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了,请别悲伤,或许你并不会悲伤。
初木的日记相信你已经看完了,还记得最后一页他写:我给自己和她留了一个承诺,在2019年11.01。
距离这个日子也快了,我想你去见他,帮助他完成这个承诺,因为我不知道他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是否和我一样孤独,是否还有勇气去完成承诺。
别担心我,我一个流浪者,而你、这座城市只是我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我想听你讲关于那个承诺。
如可”
咖啡喝完了,初木的日记被翻到那最后一页上,皱巴巴的纸,被晕开的墨迹,这张被泪水浸湿过的承诺,我抬头看向窗里的自己,憔悴不堪,像一个流浪者。
时间在音乐里流逝,从中午转眼到了下午,像是某一刻有人给我上了发条,我站了起来,进了浴室,洗一个澡、刮掉胡须,打理头发。今天大概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对于我来说。
我打开店门,坐到外边去,阳光正好,糖果趴在桌边,我喝着咖啡拿着本笔记本,叶之柔光今天只招待一位客人,客人姓刘,这位客人答应店主要写一本书。
他故事不多,吃的不多,喝的只要一杯咖啡,听众只有一只猫。
“有一颗橙子,它走丢了,滚落在路边,崴伤了脚……”
秋天最迷人的可能是黄昏了,而对于初木来说,这个秋天的黄昏要数今天最迷人了。
那个女孩从黄昏的街道里走来,齐肩的短发,脸上不施粉黛,唯有两片鲜艳红唇,她今天的穿着很特别,花毛衣白纽扣,没有外套。还好今天风不太,不然她得多冷?我想。
见着她,我连忙站起来,她对我笑了笑,然后侧着头问我,“我可以坐这么?”
头发散落在空气里,模模糊糊里日落的余晖在那里成了另一幅画。
“当然,你要喝点什么么?”
“今天营业?”她这么一问,我愣住了,她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
“当然,只是没有客人而已。”
“那,我应该算是客人吧。”我点点头,桌边的糖果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不住的用身子蹭着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