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清儿懂,自小阅览无数书卷的她比许多人懂很多东西,可到底年纪小了些,还是会在浮生漫长中,去走向那一步幼稚的偏爱与自以为。
怀瑾此刻正藏在邕王的马车内,他今日起身不久,刚见封子鱼出去,便看见许多人进来抓他,他本能挣扎了下打翻了烛台,那些人以为他要逃,便打晕了他,此时他方才醒来,邕王痴傻,出行必定有大量侍从护着,说来奇怪,以为皇帝都是顾忌着邕王的安全,因着他痴傻便准许他不参与任何宴会的权利,他也的确这些年来没有参加过几次,可是今日倒是破天荒的去参加了滦妃娘娘的生辰宴,
百姓们因着他要炼丹药对他恨的不行,自然不理他,还咒他最好在晚宴上被人行刺。
不过他都不知道,还伸出手与人打招呼,侍卫皱着眉头,苦哈哈的对他说“王爷您快进去,外面风大,会生病的。”
邕王皱眉“生病?生病是不是得喝那苦不拉几的东西”
“是”
“那我坐回去啦!”
怀瑾醒来便听到这样的对话,他视线映一人的容颜,从模糊到清晰,他傻傻的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人,一身浅黄色宛若仙人,当真是容颜姣好,引人的紧,
他还没想过来,嘴里便被塞了一个东西,他下意识舔了舔,瞬间甜腻的感觉弥漫整个口腔,他含着糖出声“这是?”
那人笑嘻嘻的解释“这是我晋国独有的糖果,入口即化,甜的紧。”
怀瑾看他如孩童般的样子,笑道“谢谢”
“不用谢啦!”
“你是谁呀?”
那个人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
吗?”
怀瑾点点头,看着自己手上被绑住的绳子,十分疑惑。
“我叫楚言,他们叫我王爷,我想王爷可能是我别的名字,哦对我还有别的名字,还有人叫我大人,傻子,还有很多很多”
怀瑾看着他如同孩子般介绍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很开心的样子,脱口而出“你是邕王!”
邕王楚言惊喜的看他“对我还叫邕王,你认识我!”
他点点头,楚寒生的父亲嘛!
只听楚言道“那就好办了,既然你认识我,那肯定会帮助我的对不对?一会就听我的做,知道没。”
他指着怀瑾,怀瑾皱眉“你要我做什么?”他想到前不久封子鱼说过几天祭祀的事情,心底越加疑惑“是要我祭祀吗?”
邕王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很快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他歪过头,帘子被风吹的外扬了下,他看见有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被一个远看十分动人的女子依偎着。
只是这景象很快便被遮掩住,他眨眨眼睛,蓦然心尖一疼。
晨起时下过雨,此刻朦胧如京城,楚寒生踏过一个水坑,将少女拦腰抱起,
“公子,快上来。”凌汐架着马车停在不远处,灯火昏暗间映着一人明艳面容,她着着黑色长衣衣袂翩飞,眸中却透过楚寒生定在他怀中的女子身上,她叫“公子。”
楚寒生凝住的眉舒展开,隔着人群将少女放在马车上,然后一人信步朝着宫门走去,凌汐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驾了马车超前去。
楚寒生一个人踏过一个又一个积聚在地上的水窝,黑色的鞋底染了污秽,凉气穿过他的鬓边,钻进他心窝子里,他露出自己苍白的手掌,缓缓为自己佩上獠牙面具,
怀瑾就这样看过那两个身影从眼前而过,被遮挡的视线下有他无限设想无限怅惘。
“你不开心吗?”邕王有些开心的问他
怀瑾垂眸,心情沉了下来。
“不开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