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洛是被渴醒的,喉咙发干,起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赤脚朝着客厅走。
刚开了房门,突然意识屋子里还有一个活人,忙退回了房间,两手抓了抓头发,穿上拖鞋开了一条门缝儿,脑袋钻出去才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被子整齐的叠放在沙发上,甘洛走近,拿起一旁茶几上保温杯压着的纸条:厨房有清粥。
“这字……”嘴角不由一笑,心想周璟睿到是写的一手好字,想起昨天他的比喻,不由摇了摇头。
将纸条放回茶几,甘洛去浴室冲了热水澡,回房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裳,麻利的喝了一碗清粥。
算算时间,济安堂也该开门了,今天她得去一趟袁老头儿那里交货。
开门,晨光灿灿,她家面西,晨时的阳光从屋子背后爬到屋檐,在院子里划开一条鹅黄的边际线,后侧竹林掩了日出,屋前稻浪铺卷,却是观落日的好地儿。
甘洛那日回来,便将益母草铺开再晾了晾,三捆都是在成熟时收割,野地里生的,整体偏细长,将其捆在自行车后座,锁了门便出发。
路过周家门前,正巧碰见出门的周奶奶。
甘洛下车打了声招呼,“周奶奶。”
“一大早的,丫头这是去哪儿?”周奶奶脸上笑着,侧眸朝着屋里看了一眼。
“去镇里济安堂送药材。”
“路上骑车注意安全哈。”
“好嘞。”甘洛赶时间,也就没有多聊,推着自行车过了周家门,骑上自行车朝着镇上去。
周奶奶撮了撮手,心想这丫头是个乖巧的,回身进了屋,见周璟睿坐在树下看书,笑着打趣,“昨儿回来见够了,今儿连招呼都不出去打一个?”
“什么见没见够。”周璟睿翻了一页书,眸光微动,神情依旧淡然,“奶奶没事儿可别拿我打趣。”
“那你提前一天回来干嘛?”周奶奶揪着周璟睿的小辫子不撒手,仰头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感叹:“想你爷爷追我那会儿,和你年龄也差不多大。”
“可我听爷爷说,是您先追的他啊。”
“小崽子,他说的你也信?”
“我信奶奶,百分百的那种。”周璟睿见好就收,给她让了槐树下的椅子,起身朝着书房去,回房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回来的早没被逮着。
甘洛站在济安堂门口敲了敲门,平日里袁老头儿早开门了,今儿是怎的了?
等了一会儿,正打算回去,木板门“咯吱”挪了一片(单片的木板拼成的门,木板与木板间有凹槽嵌套)。
木板后钻出一颗脑袋,病怏怏的,正是袁老头儿,朝着甘洛招了招手,“丫头进来。”
看袁老头儿脸色不好,加上一个喷嚏接着一个,不由道:“您先进去,外面刮风。”
“没事儿,小赫,过来搬药。”袁老头儿见自行车后座的三捆益母草,朝着屋内招呼。
“不重,我一个人抱的动。”
甘洛架好自行车,解开后座的绳子,一手提起一捆朝着屋内走,后院传来脚步声,不过一会儿到了甘洛前面,伸手帮她接了过去,抬头一见来人相貌,甘洛楞在原地,“你是……”
“怎么,不记得了?”袁老头儿靠着门边,见甘洛楞楞的样子打趣,“以前的,赫胖墩儿。想起来没?”
“赫胖墩儿?”甘洛不敢置信,那个脖子三圈肉的袁楚赫?看着面前‘肤白貌美’的家伙,甘洛心道胖子都是潜力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