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了。”颜悦哀端着一碗药走进竹屋,将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白驹说:“白驹,快来把药喝了吧。这个药是我自己配置的,能够帮助修行者快速恢复法力。你是修行者,应该也知道,只要法力恢复了,是可以加速伤势自愈的。”
“有劳悦哀姑娘了。”白驹躺靠在床上,用力提起身子,不过,下一秒,整个人就泄气倒靠下去。白驹叹了口气,看向颜悦哀,喘息着说道:“唉,悦哀姑娘,不知为何,我感觉浑身无力,这身体,实在是起不来啊……”
“啊?”颜悦哀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定是方才你与我交手的时候,动作太过于剧烈了,倒是伤势加重了。哎呀,都怪我,我要是一开始不对你动手就好了,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剧烈运动很容易导致伤口开裂的……”
“啊啊……啊?是……是呀!我就感觉自己的伤势有点加重了。”白驹长叹一口气,心想:我去,这姑娘真是单纯啊……难不成是我演技太好了?
颜悦哀端着药走过来,坐在白驹床边,说道:“先把药喝了吧?至少这样,不会让你的伤势继续恶化下去。”
“好。”白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抬手,在手要接触到乘药的碗时,突然捶了下去。“悦哀姑娘,我感觉手使不上一点儿力气,这怎么办啊?”
颜悦哀正色道:“不管怎么样,药还是要喝下去的。如若你不嫌弃,我来喂你吧?”
“这……”白驹皱起眉头,叹息道,“悦哀姑娘,虽然你也是一番好意,但是怎么说,男女也授受不亲,你为我喂药,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有损悦哀姑娘的名节吧?再者说,我之前都说要做一个好人了,如此,不是占了你的便宜吗?”
颜悦哀笑了笑,说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以前,师父跟我说过:‘医者仁心,以高尚情操,行仁爱之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虽然我给你喂药了,但是这是我身为一个医生该做的,你不用再推辞了。”
“如此……”白驹假意思索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就有劳悦哀姑娘了。”
“哎呀,白驹,你别总是一口一个‘悦哀姑娘’地叫,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呢,你这称呼让我感觉怪怪的。”颜悦哀说道,“听义父说,你们读书人好像都是这么文质彬彬的,但是我真的不太习惯这样,你直接叫我悦哀的就行了。”
“那好吧,我以后注意一点,悦哀。”白驹笑道。
“嗯。”听到白驹改口,颜悦哀会心一笑,端起碗,用勺子舀了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将其放置白驹嘴边,“快喝药吧。”
“好。”白驹低头,将勺子里的药喝入嘴中,面部皱成一团,似乎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药咽下去。
“很苦吧?”颜悦哀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我拿些方糖过来?”
白驹看着颜悦哀的眼睛,摇摇头,柔声说道:“不苦,你为我熬的药,怎么会苦呢?”
“真的不苦吗?”颜悦哀疑惑地看着碗里的药,“其实,给你熬的药的原材料我都尝过,都很苦,要是你觉得苦,不用瞒着我的。”
“真的不苦。”白驹摇摇头,温和一笑,“反而还有点甜呢!不信,你试试?”
“哦。”颜悦哀应了一声,真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尝了一下。接着,颜悦哀忍不住吐了吐舌,“好苦……这几味药材加在一起,比原本它们的味道还要苦。我还是去给你拿点方糖来吧?”
“不用不用。”白驹笑道,“就这么喝就行了,我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这话白驹倒是没说错。两年前,他从北漠以北的悬崖上摔下去,如果没有“杀神印”在体内,他早就已经死了。那之后的一年,他都待在雪漠之中。而雪漠之中又没有什么可以为食的东西,白驹就终日以雪为食,整整一年,口里都没有过什么味道。一年下来,他的味觉几乎都已经退化了,现在只要尝到一点儿不同的味道,白驹都会觉得很欢喜。
正如颜悦哀所说,这副药的原材料都很苦,加在一起之后,苦味更甚了几分,白驹这才尝到一点儿苦味。现在白驹只要尝到一点儿不同的味道便已经知足了,即便是苦味。
喝完了药之后,颜悦哀忍不住感慨:“是经历了多少苦的人,才会对苦味习以为常啊!”
白驹淡淡一笑,没有回话。
颜悦哀说道:“一会儿我还得去山顶修炼。你知道,我的天赋是‘花’,对我来说,在山顶这样靠近大自然的地方,修炼效果更甚。”
“嗯,我也好好调理一下吧。”
“好,一会儿见。”说着,颜悦哀出了竹屋,走到石壁边上。不一会儿,一根藤蔓从石壁上面落下来。颜悦哀抓住藤蔓,让藤蔓载着她的身子上升。
竹屋中,白驹盘膝坐好,闭上双眼,仔细消化着刚刚喝进去的药。
颜悦哀说的没错,这副药确实可以帮助修行者快速恢复法力。大约一下午的时间,被“杀神印”掏空的法力,就已经恢复到七成了。
傍晚时分,白驹睁开双眼,从床上走下来。正巧,这时候颜悦哀也拉着藤蔓从石壁上缓缓降了下来。
“看你都能下床走动了,恢复得不错啊!”颜悦哀由衷地感到高兴。
“这都多亏了你的那副药,我的身体才能恢复得这么快呀!”白驹夸赞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哦,对了。”颜悦哀手一挥,一根藤蔓绑着一把剑缓缓移动过来,“这是你的佩剑。抱歉,之前我未经过你的允许看了一下。这把剑真的很锋利,而且很快。你之前昏迷的时候,我本来想刷一下的,结果太快了,我一不小心把它劈到了石头里,如果我不能控制石头的话,估计都拔不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