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看了一眼颜悦哀,问道:“那么,和天狮王将闹僵,就是你们期望的了?”
“哈哈哈……”幽狼自信地大笑道,“呀,白隙然,你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没有什么水准啊。和天狮王将闹僵,自然不是我们所期望的。不过,这里虽然是官道,但是现在荒无人烟,再加上,我事先已经找人封路了,不会有人经过的。我若是把你和这位天狮王将的义女一起杀掉,然后再埋在这荒郊野外,有谁会注意呢?就算天狮王将没了义女,也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颜小姐,对不起了,要怪,你就怪你身边这位赫赫有名的‘才绝’白隙然吧!”
幽狼一步一步走向了白驹和颜悦哀,脸上洋溢着阴暗的笑容。
白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太天真了吗?”
“什么?”闻言,幽狼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硬。
白驹在颜悦哀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说道:“我在官道上慢慢悠悠地走着,说明,我已经猜到有人要来迎接我了。另外,我本来就知道,我打不过你,为什么还要跟你打呢?难道,就因为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众生境界的天狮王将义女,我就会自信,自己有不让你动手、或者打败你的筹码吗?”
白驹这一提醒,幽狼思索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是仔细一想,眼下,白隙然好像的确没有其他能够打败自己的手段了啊!就算白驹开启“杀神印”,他也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白隙然由于“杀神印”而失控杀了颜悦哀,幽狼就有文章可以做了,到时候,都不用幽狼自己动手,天狮王将颜狂自会杀掉白隙然的。
幽狼看向白隙然,问道:“就算你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你觉得,就凭现在的你,能够打败我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法力应该已经快要耗光了吧?这样的你,凭什么打赢我?”
白驹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跟你提‘社稷骰’呢?”
幽狼皱眉,虽然他觉得眼下自己胜券在握,但是这种被人肆意玩弄的感觉,他真的很不喜欢。
白驹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在我提‘社稷骰’之前,你的打法很保守,因为你知道,我的伤势并未痊愈,法力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只要消耗我,赢的,迟早是你。但是,在我提及‘社稷骰’之后,你的杀意更浓了一些,所以进攻的节奏也变快了,你是想要快点解决我,以免后顾之忧。这样,也就给了我机会,能够伤你一剑。”
幽狼低头,看了看小腹上被白驹伤到的伤痕。伤口并不深,至少对于一个常年作战的修行者来说,这只是小伤而已。幽狼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就是为了伤我一剑啊?哼哼,你的白吟剑很快不假,但是,在未曾伤及要害的情况下,你觉得,你能将我一剑毙命?哼,别开玩笑了!”
白驹提醒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位颜小姐的师父,是当今的‘医圣’蔡去疾。”
听到蔡去疾的名字,幽狼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道:“那有怎么样?”
白驹笑道:“你应该知道的吧?蔡去疾被称为‘医圣’的原因,是因为他遍尝百草、用药大胆、开创了不少的新药方。会用药医人,也会用药毒人,‘医圣’尚且如此,那么,‘医圣’的徒弟,自然也逊色不到哪里去。刚才,我的白吟剑上面涂满了‘绝法散’,能够短时间内清空修行者体内的所有法力,并且使之晕厥,对普通人无效,但是最高可以对付大地境界的修行者。嗯……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热,大脑发晕?”
白驹这么一提醒,幽狼才察觉到,自己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发热,并且慢慢朝着全身扩散。幽狼的大脑,也感觉到有些晕乎,眼前白驹和颜悦哀的样子,开始变得模糊,并且出现重影。
幽狼甩了甩脑袋,努力地看清白驹的样子,却发现人像更加模糊了。
“白隙然,你个卑鄙无耻的……”幽狼话还没说完呢,整个身子就倒了下去,摔到了地上,昏死过去。
白驹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喉咙一甜,呕吐出一口鲜血。
“白驹,你没事吧?”见状,颜悦哀连忙上前去,扶住白驹,同时将手搭在了白驹的脉搏上,“你的脉象不太稳定,刚才受伤有点严重啊!快坐下,我帮你疗伤!”
“等等。”白驹抬起手,制止了颜悦哀,然后提着白吟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幽狼身边。
“白驹,你要干什么?”看到白驹的举动,颜悦哀略微皱起了眉头。
白驹说道:“你之前说,这副‘绝法散’,对大地境界的修行者,是不是控制不了多长时间?”
“嗯,没错。”颜悦哀点了点头,“但是这点时间还是够我们逃跑的。”
白驹的目光中,充满了寒意,他说道:“这一次的截杀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天狼王将那边,已经可以确认是敌人了。既然如此,敌人的数量,还是减少一个是一个的好。”
白驹双手持着白吟剑,一剑刺了下去,白吟剑刺穿了幽狼的脑袋。
颜悦哀一惊,下意识捂住了眼睛。虽然她从未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就这样被杀死,但是她看到过野人的死相,那可比人死的这个画面要恶心多了,所有,一时之间,她也还能够保持理智。
但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白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可是除了义父和师父之外,她选择相信的第三个人。
“白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颜悦哀背过身去,不敢看已成一片血肉模糊的幽狼。
白驹拔出白吟剑,走到颜悦哀身边,柔声说道:“对不起,悦哀,刚刚把你从竹林深处带出来,就让你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了。也许,让你待在竹林深处更加合适吧,毕竟,这个社会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我身上又有一个大麻烦,被别人杀死、或是杀死别人,是我现在必须要面临的命运。而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选择后者。”
颜悦哀低下头,沉默不语。
白驹将白吟剑收回剑鞘,虽然刚刚深入了“血池”之中,但是白吟剑上并没有沾染上血,或者说,沾上的血从白吟剑上给流了下去,并没有在白吟剑上留下丝毫血迹。
白驹伸手,摸了摸颜悦哀的头,说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