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余光瞄她一眼,心想狂的是您这位吧,校规多少条到多少条都不允许的烫头、打耳洞、纹身您都全乎了。
“道听途说传的话。”罗尔回答。
这个女混混可劲盯着她,罗尔都想用手摸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粘饭粒,掏个镜子龇起牙看看有没有残留菜叶子。
“走。”那女孩从牙缝里咬牙切齿拎出来的一个字。
罗尔的注意力很集中,她不懂事态的发展为何急转直下。对这个人的称谓一变再变,从女生-女混混-到女孩。她没说她的名字,也就不能认定她是不是陈晨。
如果她是,罗尔写给王亦然纸条上的话决不收回,
假如她不是,罗尔赶紧快步走回教室,她要问王亦然要那纸条给撕了,吞下去。
王亦然倒是对这个结果了然于胸,她一字一句的慢慢说出口,足够铿锵有力。“两件事,一好坏,先听哪个?”
罗尔蹙眉,“统统都不要听。”
王亦然倒是笑:“刚刚那样的场面,你都没什么表情,现在在我面前,倒是苦瓜脸。”
罗尔挑眉:“我对你哭丧着脸,你能对我笑。你认为她会吗?”
王亦然:“陈晨难得给人留脸面,事情发生了,不说都不行。好事是她可以让这件事翻篇,坏事是你得用钱来摆平。”
果然,那拨人明面上不动她,暗地里还是要让罗尔出点血。
罗尔信王亦然是帮她。
有些人的坏是明目张胆的,她们违反校规,打架,烫头、打耳洞、纹身,比如陈晨,她们不够坏,要用外在的形式表现证明她们有多坏,如果你觉得她们是好孩子,她们会跳起来,指着你的鼻子骂,见过打架、烫头、打耳洞、纹身的是好孩子吗?
真正的坏不动声色,心都腐蚀成了黑色,皮相却像是浸在福尔马林里,光鲜照人。永远好学生清汤挂水的样子,柔顺的马尾辫梳到后面,整洁的校服上衣会稍掖到校裤裤里面,完美的规避了中国常态不穿校服不规矩,穿了校服太肥大,松松垮垮没有型。订校服的时候都是实际尺寸的偏小一码。待人温和有礼,老师喜欢,同学欢迎,众星捧月。
表里不一的坏,总比表里如一的坏更让人深恶痛绝。
罗尔一如既往的相信王亦然,罗尔看向王亦然:“也就是说,我要给多少钱?”
王亦然说:“你每个星期给五块钱,到初中三年最后一个星期。”
罗尔开始想她怎么凑每星期的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