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课讲平方课算数平方根，“这个根号一啊，”他把手翘着指着，下一秒一个粉笔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掷到了某位同学的脑门上。有些同学嘴张成了念英语字母O的形状。

再下两秒的时候，何仙姑就说，就跟着根号一似的，开了还是一，有些人的眼睛啊，开不开也无所谓。都一样。莫影响别人。

全班一阵哄笑，罗尔也不厚道地笑了。

以往何仙姑的粉笔头对准那些上课不认真听讲调皮的人居多，但基本上惩罚的都是要把心思放学习上也能学好的人，韩梅梅之前没被点过。

“就她那种脑子，也配不听课，那拙太拙了，勤都补不了的。干脆放弃了，真是让人无语。”有嘴碎的女生低声评论。

被粉笔头砸的女生叫韩梅梅，全校公认的丑女，额头塌、老鼠眼、鹰钩鼻、香肠嘴。残忍的是其实韩梅梅皮肤还蛮白的，长相是爹妈给的，她也没有错，因为备受冷眼，性格也有点扭曲，平时不爱理人，老是佝偻着背低垂着头走路。

韩梅梅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她用右手慢慢握拳指甲深深扣进课本里，食指刮到大拇指内侧，挖掉一层皮，鲜血渗出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到下课放学，罗尔心里闷得慌，便去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的一个书摊去挑挑书来看。那里可租可买。

罗尔看的书很杂，但今天她只想看无厘头小白搞笑文，她在那挑着书，一个女生走进来就奔着言情小说去了，足足挑了十来本类型不同的。

罗尔看她眼熟可就想不起来她名字，她还没去打招呼，女孩看见是她，朝她冲了过来，对准她肩头一捶。疼倒是不疼，罗尔只是有些懵。

那姑娘很兴奋，直接喊出了罗尔的名字，“罗尔，你这家伙不认识我了？我妖精啊！”

“哦，妖精啊，你也在这买书啊！”罗尔接话能力还很强。

在妖精激动地语无伦次的讲述中，罗尔听了个大概然后简化了一下就是，她和妖精是小学同学，后来罗尔转到了五十一小就没在见面。罗尔转学的时候妖精哭得很伤心，因为再也没有人给她讲故事了。

‘故事’，这么一说罗尔想起来了，她记得有这么一个爱听她讲故事的女孩，那是二年级的事了，不过她都忘了为什么会给她们讲故事听了，她那时候讲什么故事来着？偷灵珠的狐狸，种草莓的姑娘，还是蘑菇精？

妖精打断了她的思绪，“罗尔，你可以再给我讲一次故事吗？你忘了那时候一放学，等学生们都走光了，我们一起坐在青石板石阶上，你给我讲故事，我用手支着头听着你讲，你真的很会讲故事。”

罗尔彻底想起来了，她叫姚晶，因为谐音她就被大家戏谑的叫妖精。罗尔抓起她的两只手，她的指甲被剪的整整齐齐，可是奇短。

姚晶哈哈大笑，“你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老是喜欢把手放在嘴里咬指甲，手上十个指甲都被我啃的像狗啃的一样，现在涂指甲油都难看死了。”

罗尔也笑，“现在又不咬了，我看剪得很齐整嘛。你留留呗。”

罗尔架不住妖精对她的央求，被拉着又去了学校给她讲故事。她还指定要听个男主是王爷的古代言情文。

罗尔只好迎合她的口味，想着自己看电视剧的情节，琢磨着怎么瞎编一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