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琛没有再多想,返身回到卧房的门前,用手轻推,结果,门被推开了。他警觉地进去,随手按开了吊灯,本应该十分整洁的房间,床被散落在地上,而床单也被撕破了……
季铭琛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是季远来过,还劫走了季小乔!
*
车厢内弥漫着熟悉的香水味道。
杜诺被捆住了手脚,窝在前后车座之间的空隙里。结实的床单将两臂捆了几圈,双臂像是打了绷带一样直挺挺地压在身下,双腿被绑住,像是人鱼的尾。颈椎弯垂,紧紧地贴着右侧的车门。这样的姿势,十分钟,就像过了十个小时。
杜诺本来以为,在经历了被毁容的那晚,她再受什么样的苦也不会觉得痛苦了。可是,现在的痛苦,一样折磨她。头昏沉沉的,身体像是麻木了一般僵硬。
还好她是一个哑巴,不然,季远怕是要用那床单揉成团塞进她的嘴里……
想到这里,杜诺的胃里一阵翻涌,想吐却是吐不出来。
季远手扶着方向盘,一路飞驰。出了名士居,很快就走到了乡道上。乡道两旁栽种着成排的树木,偶尔一个路灯显得很寥落。季远的车灯光雪亮,在深夜里闯出一条明亮的路。车子已经开到了一百多迈,前方有一处破损的路面,咯噔,车子的前轮顶了一下,车身微倾,季远长吁口气。刚才因为这个女人的样子让他不能下手,现在,他要把她丢到江城河里去喂鱼!
嗡嗡!
手机突然响起来。
季远瞭了一眼放在副驾上的手机,看清了是季铭琛的号码,没有接。
等了一会儿,手机再响,他烦躁地用手去按断,不想,点了接听键——“阿远。”
父亲熟悉的声音很温和,就像以前一样。
季远清楚地记得,他要买那辆最新版的兰博基尼时,父亲说,你长大了,开什么车,自己作主,钱不够,直接从我卡里取。
父亲连银行卡的密码都告诉他,对于他的要求更是不加阻拦,真是十分地疼爱他。
“爸……”
季远降下车速,车停到了路边,手机握在手里,心里的别扭和怨恨还在。
“爸爸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季远抬眼看看窗外,空旷的道路一眼看不到头。
“我给那个女孩子取名季小乔,以后,她就是你的家人了。”
“家人?”电话里的声音刚落,季远就喊了起来,他不能接受,不能容忍,“爸,您说她是我的家人?哈,您是让她做我的妹妹,还是让她做我的后妈?”
季远这样说,季铭琛还是能受住,原来温和的声音丝毫不变。
“阿远,你长大了,有些事,你自己要学会接受。”
“我不接受,我再长大也是我母亲的儿子!我不能容许你娶另一个女人,更不能容许她进季家!”
“阿远,我季铭琛的事,还没有人能管,我自己的儿子也不行。你以后,只有接受季小乔。”
“不,不……我不接受,不接受……”
季远气极了,把手机丢开,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都是这个女人!
他别过头朝后看,真想现在就结束了她的贱命,这样,他和父亲之间就没有隔膜了……
“贱女人,你就该死!”
杜诺眼睛呆直,像是耳朵也失聪了,听到季远的谩骂声,一动也不动。
她只当没有认识过季远,所以,也就无所谓痛苦了。
她不怕死,要杀要剐,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