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还想要再问那个凉茶摊的老板几句,可是还没等她开口,那个凉茶摊的老板,就钻进了操作间,继续忙活了。
她想进去瞅瞅,但屋门外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守着。
还没等她靠近,那几个大汉就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宋锦从凉茶摊里头就拎了出去。
“姑娘,既然有锦衣卫的张大人替你把茶水钱付了。若是无事,小店还要做生意,就不招呼姑娘了。”
为首的黑脸汉子撂下这句话,带着身边的几个汉子,又进了凉茶摊,开始忙活起来。
宋锦刚出了凉茶摊,白荷就气喘吁吁从后头奔了上来。
要不是及时拉住了宋锦的衣物,只怕她已经刹不住车,当即就跌倒在地了。
看着白荷一副面红耳赤,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模样,就知道她方才一定是以她初中跑八百米的速度飞奔过来了。
宋锦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汗巾递给了她,见她身后没有跟着陈锦然,心中有些奇怪,陈锦然方才不是和她说,要跟着她一起过来四平街的吗?
怎么还没有到四平街,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待白荷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宋锦才问她。
“白荷,陈家公子呢?做什么去了?”
白荷用着宋锦的汗巾擦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就道。
“姑娘,方才奴婢过来的时候,就没瞧见陈家二公子了。奴婢原以为,陈家二公子是去追您了,没成想,竟是不见了。”
宋锦朝着四平街外看了看,没看见陈锦然的踪影,连陈锦然骑着的那匹高马,她也不曾瞧见,难不成陈锦然真的走了?
她今日还要去四平街的几个铺子看看,熟悉熟悉人事,哪里有那个闲心,去管他陈锦然?
宋锦没做多想,由白荷引着路,两人就前往了赵氏在四平街的几间铺子。
因着四平街的几间铺子里,绣房是距宋锦如今所在的地方是最近的,于是乎白荷就先带着动宋锦去绣坊转了转。
赵氏指过来的孙妈妈,已经在绣房等着宋锦了。
瞧着白荷带着宋锦朝绣房走了过来,孙妈妈忙差了铺子里头伺候的几个绣娘过去,亲自搀着宋锦上了几阶石梯。
“二姑娘,您可算是来了,老婆子都在这里等您老半天了。夫人原先说,要老婆子带着姑娘过来的,可白荷姑娘既认得路,老婆子这腿脚不方便,就先在着绣房等着你了。”
“若是有不敬之处,还请姑娘恕罪!”
此时说话的人,正是赵氏吩咐下来,要带着宋锦熟悉铺子人事的孙妈妈。
她是赵氏的陪嫁,四平街这几间铺子的管事妈妈,但前些年在石阶上摔断了脚,赵氏就在四平街买了一件院子,给她养老养伤了。
这样她住在四平街,也能方便时时查看那几间铺子的生意,及时报到赵氏面前。
这样就算铺子的掌柜起了偷奸耍滑做假账的心,有这位孙妈妈在,他们也会忌惮着点。
宋锦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个孙妈妈,年纪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但发间已经生出了许多银丝,面容生的很是和善,但眉眼之间,现出来几分精明能干。
能帮着赵氏打理着几间铺子,并且从未出错,这说明她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走路的时候,因着有只受过伤的腿,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
“妈妈既然走路不方便,为何不喊身边的人,给妈妈做根拐杖呢?”
孙妈妈引着宋锦进了绣房里头,但走路却是一瘸一拐,宋锦担心她摔跤,就好奇问了一句。
孙妈妈见宋锦问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宋锦回道。
“二姑娘有所不知,若是老婆子用了拐杖,只怕下半辈子都得依靠那玩样,老婆子才能走路了。如今老婆子的腿脚既然还得动,何必去依靠那样的东西呢?二姑娘的好意,老婆子心领了。”
话落,孙妈妈向着宋锦,又行了一个大礼。
进了绣房里头,宋锦才发现,这里头和外头,竟然有很大的差异。
赵氏的这间绣房,是赵氏嫁过来宋家时,跟着陪嫁过来的铺子。
这间铺子是当初赵氏的母亲,秦太夫人当年嫁到赵家的陪嫁,是秦家几间绣坊中最大的一间。
赵氏嫁到了宋家,秦太夫人把这间铺子,也给了赵氏,担心赵氏日后在宋家受了气,若有了可以挣钱的铺子,到时候宋家看到铺子的份上,也不会过多为难赵氏。
只可惜秦太夫人想得太多了,赵氏和宋老爹,可是一对恩爱了十多年的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