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朝着铺子里头看了一眼,见何忠引着路,后面跟着一个穿了淡粉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面上系着一块青烟罗的纱巾,遮住了半面脸。
若是她心中所预料得不错的话,何忠身后那姑娘就是三个月前蛊惑着连墨哥哥私奔的宋二!
好你个宋二,既然你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黑脸婆子又凑到了少女的面前,嘀咕了几句。
“姑娘,听方才伺候的小厮说,这间铺子就是城北宋家大夫人的产业,打算交给了宋二姑娘来打理,这宋二姑娘就是这间铺子的少东家。”
“姑娘大可以借此次失踪的那几匹绢布,来大做文章,让宋家这间白绢坊的生意,在这四平街,彻底做不下去。”
少女扫了一眼黑脸婆子,见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就把婆子招到了自己身边。
她打算听听那个婆子的主意,若是能把这间白绢坊弄得在四平街开不下去,想必那做为少东家的宋二,面上也不大好看吧?
只要宋二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这边白荷紧紧地跟在宋锦身后,脚上走着,嘴上也说个不停,她打算提醒提醒自家姑娘。
那个徐家姑娘,可不是个善人,她可是和连家二公子有了婚约的人,三个月前姑娘和连家二公子私奔那些事,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她就不相信那个徐姑娘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
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姑娘闹出了私奔这一出,只怕是个正常人,心里都不大好受吧?
更何况那个徐姑娘,还不是个正常人。
今日若亲眼看见和自己未婚夫私奔的女人在场,说不定那个徐家姑娘要和自家姑娘当场就要撕了起来。
“姑娘,那个徐姑娘和连家的二公子是有过婚约的人,若待会姑娘瞧见了那个徐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何管事来处理,您就站在一旁瞧着就行。”
宋锦走在前面,并未把白荷说的话给听进去,而是不厌其烦地回道。
“知道了,一会过去,我就站在何管事的身旁,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理?”
到了铺子里的时候,宋锦瞧见了那个坐在竹椅上头的徐家姑娘徐慧。
那个徐慧容貌生的很一般,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坠马髻上插满了簪子,把自己搞得像个刺猬,板着一张臭脸,像是所有人都欠她几百万一样。
这样的人,的确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坐在铺子里的竹椅上,徐慧有本事就翘起了二郎腿,打量着跟着何忠走过来的她,还真把自己当这间铺子的主人家了?
宋锦想要走上前,白荷注意到了宋锦的动作,赶忙把她拉了下来。
“姑娘,铺子里的事,你不懂。还是交给何管事来处理吧!”
想着徐家姑娘是白绢坊的老客户,何忠还是想着先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后再想法子解决。
“徐姑娘,不知道您这次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
“方才过来传话的小厮说,徐姑娘今日是过来取前些天在本店定的几匹白绢,但那些个白绢,徐府前两日就喊了丫鬟过来取走了。”
若是徐姑娘不相信小人所言,小人这就拿账册过来,徐姑娘一看便知。”
何忠一脸的平静,就要招了小厮,拿来记录存取货的账册,给面前的徐慧看。
不过徐慧却不吃这一套,和身边伺候的黑脸婆子交换了眼神,黑脸婆子就站了出来,扯着大嗓门就说道。
“何管事,我们徐府也是和你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吧?如今我家姑娘在你们店订的几匹白绢布,不翼而飞了,你身为管事,该如何处置?”
面对黑脸婆子大嗓门的攻击,何忠面上还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并没有受到那婆子大嗓门的影响,更没有因为畏惧徐家背后的势力,被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安婆子,若是徐姑娘执意认为那几匹绢布,是在小店不翼而飞的话,小店愿意赔偿徐姑娘的损失。”
“只是这几匹白绢,若是不在小店失踪的,还请徐姑娘另找他人,就别打扰小店做生意了。”
听着何忠这番辩驳,宋锦在心里已经给他拍掌叫好了。
那个黑脸婆子,说起话来,七拐八绕,夹枪带棒地。还以为旁人是怕了她,可她想多了,她可不怕她!
就要这样狠狠地怼回去,怼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样才好!
黑脸婆子见何忠这样说,转过头有些为难地看了身后的徐慧一眼,徐慧的目光如刀,狠狠地在那个婆子的脸上,割了一下。
当即就吓得她转过头来,看着对面的何忠就道。
“既然何管事说那几匹白绢不是在你们店里不翼而飞的,就请何管事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