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翻阅完毕,丙右监皱眉说道:“没想到竟然是陛下侍从的家眷,此事你家奴仆已经供认了,证据确凿,何以喊冤?”
许延寿当即回答:“他早已不是我家奴仆,我家早已经将契书发还给他本人了。”
“哦?”丙右监一听,疑惑的看向了旁边的狱卒。
那狱卒拱手开口说道:“此事尚未审理,尚不知他说的真假。”
丙吉一听,看了看那女仆怀中抱着的婴儿,叹息一声说道:“在其位。谋其职。此事尽快查明吧,莫让无辜受牵连。”
“是。”狱卒拱手称是。
那丙右监这才看向许延寿,赞叹说道:“小小年纪,便言语如此条理,可谓不凡,放心,若真如你所说,必会还你清白。”
许延寿赶紧躬身行礼道:“谢丙右监。”
丙右监没再多说什么,嘱咐了一句:“曾皇孙受此难,诸位切要小心照料,我会时常来探看,莫要怠慢。”
“诺!”众人躬身应道。
说完,丙右监准备离开。
此事那抱着孩子进来的女子却跪地喊道:“丙右监,曾皇孙尚未取名,请丙右监给曾皇孙起个名字吧。”
丙右监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叹息一声说道:“曾皇孙名号本不该由我来定,今曾皇孙落难,我就斗胆僭越了。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丙右监沉吟片刻,叹息一声说道:”曾皇孙年幼便陷于囹圄,疾病又刚刚退去,望曾皇孙能无病无灾长大成人,就叫病已吧。”
“病已。”那女子重复了一下,接着跪拜道,“谢丙右监。”
丙右监微微点头,这才离去。
许延寿心中吐槽:“原来汉宣帝的名字定的这么随意。”
待丙右监离开,许延寿这才对看守他们的狱卒问道:“刚刚走的那丙右监,是不是廷尉右监丙吉?”
那狱卒眼睛一翻说道:“不然呢。”
许延寿看了看酣睡的刘病已,又想了想刚刚离去的丙吉,心中默默想着:“若是历史不发生改变,这些人在未来都是大粗腿。问题是成长为大粗腿还得等十几年的时间,还得有得等啊!”
这一次丙吉前来,带来的影响特别明显,几个人在监狱的待遇直线上升了:换了更干净的监舍、吃食上更好了、狱卒对待他们也更加的和颜悦色了。
又过了两三日,狱卒将监舍的门打开,将许氏一门众人带入到了大堂之上,显然是要审理许氏是否参与了太子造反一事。
只见这大堂正中丙吉身着刨服、头戴长冠跪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大堂正座两旁斜放着两张桌子,两官员跪坐在桌子后面,两排公府牙门身着兵甲整齐站在大堂两侧。
此时已经两人有人跪立在大堂正中了。
许夫人看到其中一个跪立在大堂正中的人,情不自禁哭喊起来:“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