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缺似有一丝瘴气?到底是我灵力有限,不能两全。”正值漩滢观月太息时,忽而身旁飘过一缕仙气,是月兔玲儿。
“仙子,您请速速回宫,天帝已察觉月缺一事,瘴气不可不除啊!”玲儿跪下请命,颇为焦急。“仙子,您下凡已有一日,不料何人通报天帝,并在广寒宫外布施瘴气,意图加害于仙子啊。”漩滢俯身扶起玲儿,摇头太息。“天帝王母终究不能释怀。夫君当时为天下苍生,以轩辕弓射杀九婴。可怜英雄惨遭算计,终是落得个生前身后名。如今再续前缘,却已形同陌人……”说罢,漩滢手上的曜镯又泛起晶莹的光。
“仙子,宗布神武力高强,精善骑射,这世间无人匹敌,玲儿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天相?天相还不是天帝定的!”
“仙子莫要灰心,总是有周旋的法子的!”
说罢,两股灵力化作轻烟悄然消失。
云庭小榭的清晨,有嘤嘤鸣叫的黄鹂,空气中散发着昨夜的清冷余温,露珠顺着翠竹叶尖滑过,润湿了这片清幽地,春笋出探头。子懿正熟睡,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子懿哥哥,我是漩滢,二王兄差我给你送来酸梅醒酒汤。”子懿推开门,只见眼前人眨巴着水滢双眸,天真无邪惹人爱。子懿揉揉迷糊双眼,“现是何时?”“日上三更头啦!你昨日是喝了多少酒?竟这般宿醉。”
子懿稍作衣整,起身作揖。“劳烦公主为我送汤,臣不甚惶恐!”
“子懿哥哥怎么变得如此磨唧?如此让人生分!不必多礼,唤我漩滢即可。”子懿接过醒酒汤,心细发觉漩滢手腕处的银镯纹路到底与昨日不同。昨日是日月星辰,今儿却光滑如一,无任何纹路。子懿若有所思,猛然觉着眼前人与昨日大不相同,似乎少了点什么。
“漩滢,你手中银镯可曾摘过?”
“打小随我,未曾摘过。此银镯乃外国公赠与孙儿的,本公主甚是喜欢呢。子懿哥哥为何如此关心?莫非觊觎我这宝贝不成?”
“公主误会了,子懿并无他意。公主若想赠,不如赠臣雏菊晨露?”
“什么玩意?把菊花和露水一起泡吗?这个你自己做不可?还有,你再唤我公主,我就走啦!”漩滢嘟囔着小嘴。
子懿戚戚笑着,摸摸漩滢的头,“这才是我平常认识的漩滢公主啊!”
九重天上,凌霄宝殿中,天帝一人独站云台,等待着广寒宫的音讯。
广寒宫玉兔相随,轻烟缭绕,丝丝散去。嫦娥身披皓洁如月的纱裙,头顶东海白明珠,手腕浅紫绸缎,曜镯的与腰间的玉佩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乐声,似是弹奏广寒仙曲。此曲自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翩翩罗绮,衬着嫦娥的白皙凝脂,反而有几分惨白。“月娥参见天帝陛下!”
“姮娥免礼!”天帝转身相迎,甚是心喜。“宝殿内无旁人,你我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