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下,凉风席席。夜里月光,格外温柔。钩陈运功,功力恢复,一如从前,再服一药,神清气爽。换下轻纱,推门而出,倚栏眺望,感慨万千。原来人世间的月光,竟与天宫看得那般不同。不住间,他竟看得出神,以至于芷兰悄悄靠近他背后,他竟全然不知。
“君武!”钩陈闻声转头,见芷兰脸泛红晕,略带羞涩,钩陈微笑问:“夜深了,芷兰何不休息?”
“我……”芷兰暗暗玩捏手指,兴奋又紧张,磕磕巴巴,“我睡不着……”钩陈意会点点头,探问:“既然如此,芷兰可否愿意与我举觞邀月?”
芷兰兴奋不已,点点头。钩陈转身进屋取来前日子懿留下的千山醉,只出手挽腰,与芷兰一同飞跃屋顶而坐。
没想到能够飞起来,芷兰害怕地抱紧了钩陈,她甚至能通过他的曼妙酮体听到她的砰砰心跳。芷兰兴奋对曰:“如果被爹知道了,他肯定要打断我的腿了!哈哈!”话落,咯咯而笑。
“嘘!”钩陈为芷兰的天真烂漫而喜,对曰:“你不说,我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
芷兰快活如脱兔,抬头,伸手触碰月色,惊叹:“月光真美!君武,你说,传说月宫里住着个很是美丽的嫦娥仙子,那是真的吗?”
钩陈点点头,对曰:“我相信是真的!”
芷兰兴奋眨巴双眸,清澈明丽,续问:“那他们说的对着月宫许愿,嫦娥仙子听到了就会帮你实现愿望,那也是真的吗?”
钩陈再点头,肯定,心悦而笑。芷兰开心,合眼默念,静静许愿。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两人,连空气间都弥漫着甜蜜。待到芷兰再睁眼,便看到钩陈已为她准备了一杯小酒。
“许了什么愿?说与我听吗?”钩陈好奇,探问。
芷兰调皮,摇摇头,探头,小声对曰:“你可以问问嫦娥仙子!她知道呢!”芷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甚是快活,太息:“这酒真好喝!”少顷,芷兰只觉意识模糊,脸泛红热,迷糊间,问:“君武,再给我酒罢!”
“你醉了!”钩陈小心搀扶着酒醉的芷兰,小声嘀咕,“夷羿真是的!净是习得一身坏习性!”
芷兰絮絮念叨,对曰:“君武!你说,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是二公子,我还以为你是天上的神仙呢!哈哈!”
钩陈应允点头,正经对曰:“如果我说我是,你会相信我吗?”
芷兰一愣,复又哈哈大笑,“那就请受小女子一拜!”芷兰迷迷糊糊,一头栽进了钩陈的胸膛,复又抬头,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驻目欣赏。芷兰的美,尽收眼底,钩陈的内心,不住地泛起片片涟漪,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君武,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话落,芷兰投来一个轻轻的吻,钩陈只觉面红耳赤,心跳不已。如此美人哉,何人不动心?连同钩陈也忍不住迎了上去,两人相拥而吻。
片刻,芷兰迷醉熟睡,钩陈怀抱入屋,小心翼翼地放下床,替她披上麻绸,随后陪坐在床头边,轻轻撩拨她右脸颊的鬓发,幸福地笑了,仰头复又与明月对望,自言自语:“姮娥仙子,你会助她实现心愿吗?”
明月宴上,子懿不住心忧钩陈。照时日看,他的伤势,应该差不多痊愈了。明岳见儿子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关切问:“吾儿,何事烦忧?”
子懿回过神来,恭敬回曰:“哦!父亲!儿臣无事!”谈话间,东洛使臣岑予正起而出,恭敬作揖,与武公语:“司徒公!别来无恙啊!”
武公故作细看,着急起身下殿,回敬对曰:“诶?岑大人可要折煞老臣了!”
岑予正暗自不屑,郑国公好生一副人前人后的嘴脸,君上心思单纯,也难怪被此等奸诈之人魅惑心智。岑予正清了清嗓子,对曰:“近些时日北边犬戎蠢蠢欲动,秦襄公启奏朝堂,君上便就来不及道贺司徒公了。”
武公失落之余却又自怨自艾,“老臣未能替君上分忧,老臣有罪啊!请君上降罪!”欲要下跪之时,岑予正搀扶劝曰:“君上派老臣来,便是希望司徒公莫要误解介怀!司徒公又何必呢!”
“臣叩谢君上!”武公对天作揖,长抒一气,吩咐乐师:“来人!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