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是随便一问,姐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姐已然恢复,脉象平稳,身体康健,草民会如实禀报大人,如此,草民就先退下了。”
苏苒看着一把年纪还倒退如风的方大夫,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可是确诊了?”左冷宸埋头一堆公文中,奋笔疾书。
“有九层吧。”方成伶瘫坐在椅子上,平日里不离身的医箱就甩在脚边。
九层?就是还是不能保证,左冷宸用笔杆挠了挠头皮,想要缓解一下头疼之症。
“看她脉象相符,可不知为什么言辞闪烁,如果不是讳疾忌医,那就是故意隐瞒,我总觉得那位夫人自己似知道些什么。”方成伶回想起诊脉时苏苒的一言一行,越发觉得古怪。
“与封奕你是如何交待的?”左冷宸问道。
“还能怎么交待,我跟他夫人之前昏迷乃受惊所致,如今身体已无大碍。”
左冷宸点点头,道“此病罕见,世人也多有诟病,得此病者时日越久,性情越不易控制,唯有自控一法。听闻那位……便是如此,终究没有等到太魂丹炼成便……,着实可惜。”
到这里,左冷宸那张老脸一副惋惜之色,却并无悲痛,想来他口中所提之人与他也并无太深的瓜葛。
“近来我看你偶露疲累之色,想来也是操劳过度,你先回谷歇息一段时间,若是嫌路途远,就留在堡内也可,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
左冷宸完并未得到对方回应,抬头看去,却发现那方成伶已然摊在椅子上睡着了。
“还不赶紧把他背回去?”
左冷宸完这句话,没过一会儿,原本只有这两饶屋子里凭空又多出了一人,走到方成伶身边一脚将箱子踢开,扛起人就往外走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娘生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左冷宸声嘟囔。
两日后,
队伍整装准备出发,苏苒的马车已被焕然一新。
用手拍了拍马车沿,苏苒对着站在远处的封奕腼腆一笑。除了车轴用的红柚木,苏苒见那车身像是一体的楠木,窗围雕有祥云花鸟,繁复精美,巧夺工。车盖四周的红色流苏随风摇曳,鎏金的边框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
“当日为你准备了辆破马车也不见你恼怒,今日稍稍下零功夫就让你如此心花怒放,记吃不记打。”
“这马车确实很漂亮。”苏苒依旧一脸欣喜的模样。
简玄煜不忍看她一脸痴相,只好转过脸去对着沱汜堡外那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