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放手啊——!”
大汉痛呼,周遭男人皆一愣。
柳怀音并不怀疑宋飞鹞的手劲——毕竟她每每都能凭单手轻易将他提到东、提到西。
她现在,就用那只平时提着他的手攥紧那大汉的手腕子,铁箍似地,掰也掰不动,就是不能移!
“他是玉辰山庄的老幺,”她面不改色地向周遭道,“从小住在山上,是个路痴,所以极少出远门儿,故此各位未曾见过他。”
柳怀音深知宋飞鹞是在给他解围,但这解围解得并不怎么有水平:大姐,我是路痴的事情就不用跟这些英雄好汉介绍了吧!
“可是,玉辰山庄不是被灭门了吗?”有人道。
“没有!我还活着!”柳怀音急忙道,“那天,大师兄楚江临要我去给师伯接风,不知怎么回事接下来我就被许多人追杀,途中被这位大姐所救,待回到玉辰山庄时,师兄们和家仆已经被……”他一气说到此处,按照宋飞鹞所教的隐藏了些事,接着定了定心神,“我可以作证,确实是谳教所为!他们现场遗落的铁煞令,就在……”
他拍拍宋飞鹞的手:“大姐……放!快放……那铁煞令快拿出来!”
“嗯!”宋飞鹞应一声,放了人,将怀中一块铁片抛向厅堂正中。
“——就在这里!”柳怀音指向其,大声道。
“我也可以作证!”沈兰霜接话,但她有些犹豫,最终只是道,“……因为,是我亲眼所见,亲耳从家父口中听闻……”
众人伸头一看,熟悉的六角铁片之上,果然是一朵绽放的黑莲。
“这……确为谳教之物。”平顶翁捋一把他的白胡子,叹道,“而且,老夫与玉辰山庄楚庄主已久,他生前曾收养过一名少年,正是姓柳,年纪也正是这个年纪。这位是少侠说得没错,老夫愿意信他。”
柳怀音赶紧,忙向平顶翁施礼:“多谢前辈……”
“但是,”平顶翁瞟了眼宋飞鹞,“这个北方女人莫名出现,她又是何来历呢?”
“吾,宋飞鹞!”宋飞鹞背过手,一派宗师风范,“是那个……幽暗郎君!”
——“幽暗”你个头啦,是“幽夜”啦!记不住就不要给自己起那么怪的名号!
不过各位江湖同道并不在意“幽暗”还是“幽夜”,他们只觉得一女的自称“郎君”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吧?”他们大概是这样想的。有人看起来就在憋笑,而且憋得很辛苦。
平顶翁倒是没笑,他一本正经地回想了一遍,还煞有其事地摇摇头:“没听说过,老夫曾游历北方,也未曾听说过有这样的名号、这样的名字。”
——废话!这是一刻前才瞎起的你能听说过才怪啦!
“幽暗郎君宋飞鹞,”枢墨白此时浅笑,“鄙人倒是见过这位姑娘。”
“哦?”平顶翁有些好奇。
“一日前,有人在天下同盟会卖画,好像当时正是这位姑娘与这位小兄弟……”
“呃……”柳怀音心虚地把头低下去。
“是!”宋飞鹞却毫不避讳,“盟主出手大方,一下子就解了我等燃眉之急,宋某十分佩服!”
“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位戴铁面的姑娘!”突然,那姓谭地从人群中钻出,一同起身的还有那个姓张的,而且一脸憧憬之色:“在下对计大师的画作仍然念念不忘,不知姑娘手中可还存有……真迹?”
宋飞鹞悠然道:“还有一张,不过张公子若想取得,价格可是不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