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生不就这么结束了，这样到底算什么啊……”程直陷入了自言自语，克制不住的失落从坚强的身躯里流淌出来。

杰克默默地陪伴在程直身边，看着曾经骚动的公园又慢慢恢复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们走吧，在这里呆着也没有意义……”程直收敛起悲伤，将出事地点抛在身后，不再回头勾出哀思。他转身来到杰克面前，伸出了紧靠在一起的两只手，就像罪犯在警察面前一样。

“我们是直接去……去阴间吗？”程直过分的配合让杰克有点捉摸不透。

“当然，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程直的语气非常坚定。

“好的，还请您务必抓紧鄙人。”杰克温柔地握住程直的手，轻轻将两只手分开，再牢牢地牵住它们。

“您不必紧张，放轻松，手抓紧就行。”杰克嘱咐道，“别担心，鄙人不会松手的。”

程直苦笑了一下，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又想起来，刚才在水里自己也是被紧紧地抓住，直至被拽离了生命轨迹。

“你说，他会死吗？”最后时刻，程直又莫名冒出一句话。然而他的语气是如此稀松平常，就像已经憋在心里演练了很久。

“谁？”杰克在脑子里搜索了很久才想起，程直可能说的是他救下的人。“您说的是刚才救下的少年吗？”

“是啊……”程直这一声夹杂的情感颇为复杂。

“这个鄙人就不知道了……说来惭愧，鄙人并不是安排这一切的死神。”杰克有点为难地解释，“刚才鄙人有看到救护车带走了人，应该是还有救吧！不知道去到医院会怎么样？鄙人也没有仔细查看今天的单……”

看着程直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杰克赶紧安慰说：“鄙人相信，您的善意不会被辜负，老天一定会保佑他脱险的……”

“算了，我们走吧！”程直果断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灰色旋风刮起，杰克抓住程直的手离开了人间。在路过缝隙的时候，杰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确实感觉到有股力量在将他们往下拉，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他们顺利到达了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