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436不解。

劳尔笑着摇摇葵扇，缓缓说道：“虚实这种东西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小鬼你慢慢学吧！”

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话的章老先生也加入其中：“看来阴间和人间也没啥不同嘛，死神也讲这么多门道。”

“让您见笑了。”劳尔和章老先生搭上话。

“哪里哪里，老头我觉得挺好的！”

在杰克真诚的邀请下，程直踏上了圆台，看着台下的骷髅和鬼魂，他竟觉得有些难为情。

“程先生，您别怕！这里都是鄙人的同事，大家都欣赏认真活着的人，您可以更自信一点。表彰结束后，鄙人就会帮您清除记忆，这也算是为您这段人生举办的告别仪式吧！”

“告别吗……好吧！”程直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板。

杰克清了清嗓子，站在了圆台前面，堆着稀疏的观众，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家好！请允许鄙人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向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是程直先生，他在人间度过了三十四年，坚强地承担起时光的重量，每一刻都用尽自己所能活出心中的最优解。人生虽然不是什么坎都能过得去，但拼尽全力去过坎的人值得表彰，这份认真的心意不应该被辜负。因此，鄙人建议大家一起把掌声送给程先生吧！”发言结束后，杰克带头鼓起掌，带动着台下响起稀疏的掌声。

掌声响起，程直好不容易挺起的身板又被不好意思地压下去。“果然还是太难为情了……杰克先生，我还是先下去吧！”说着程直就要跨出圆台，却被杰克拦下：“程先生，最后您不想对您这段人生说些什么吗？”

“杰克先生，感谢你对我的肯定，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但是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程直抬头环视一圈，看着围观群众迷茫的眼神，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毕竟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当然救不救人这件事存疑……活着是一件好事，下一世我也会活得好好的！”

“好！”章老先生率先拍起手来，“小伙子，老头我很欣赏你，不知道阴间有没有酒，不然我一定要和你喝两杯……”

“老先生，您忘了自己在人间就是因为酗酒身体出了问题，最后才来到这里的吗？”爱德华说道。

“哎呀，人生得意须尽欢嘛……老夫死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章老先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遍了里间每一个角落。

F741区办公室的里间瞬间变得热闹起来：436拉着杰克的衣角要听故事，杰克忙着要帮程直清除记忆，程直被章老先生拉着一起聊天，爱德华要拉走章老先生去办手续……

劳尔慢悠悠地摇着葵扇，微笑着感慨道：“看来今天来的当事者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