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卡东非怀表的功能,眼看着被几十只羽箭窜舍的胖子居然还能行动,还有比诈尸更合理的解释吗?
一时间,
硬弩齐刷刷对准了站在中心的赵云和傅士仁,事情的发展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此时顾不上军令,如果有变,恐怕会瞬间射出羽箭击杀两人。
“别动!”徐真见状心中已有了对策,连忙接着道:“我们是左慈门下的道士,此乃我大师兄的起死回生之术!”
“左慈?左仙人?”
听到徐真的话,东吴围攻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吵杂地讨论起来。
左慈不比常人,这是三国世界中唯一可以称得上仙侠的人物,传说曹操和孙策都曾想暗杀此人,却不料此人不仅能够瞬移百里,甚至能钻入墙中。
得知此人有如此精深的道术后,纷纷投鼠忌器,再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虽没有几个人见过他老人家的面貌,但左慈一名却名扬天下,比之黄巾巫师张角却是要强了几个境界。
士兵们听闻这些人是左慈门下的道士,此时那胖子的起死回生倒也不是怪事。
说来那胖子的武功却也十分奇特,动作身法远非他们可比,若不是几十只硬弩接连齐射,恐怕还真办法留住此人。
“既是左仙人门徒,何故坏我东吴大事!难道左仙人已经投靠了刘备?”吕蒙撑起最后一口气道,伤口未伤及气管,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落在徐真的耳朵中却是十分清晰。
“家师云游天下,自然无心逐鹿中原,我等来此实属自愿,无心伤及都督,却无奈我等道术不精,只得借都督脱身,事成之后定然还江东一个完好的都督。”
徐真这话不仅说给吕蒙,更是说给围攻他们的弩兵,此时有了卡东非怀表,徐真倒也不怕吕蒙突然支撑不住。
傅士仁在赵云的搀扶下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徐真身侧。
刚想走出众人的包围,孙皎再道:
“道长且留步,叔朗并非不信道长的为人,只是都督虚弱,若是被平白带出五里,想必没有力气回来,不如让叔朗同行,到时将都督带回,自然不与诸位道长再起纠葛。”
徐真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
他无心要了吕蒙的性命,且不说这吕蒙原本就是个短命鬼,即使自己毫无作为,他的命数也会在年末断绝。
再者假使真的伤了吕蒙性命,且不说江东必定倾国之力讨伐,到时荆州腹背受敌,自己的计划势必落空。
林间,四人骑在两匹马上向公安城的方向赶去,孙皎在十丈开外的距离后尾随,窸窣声从林间响起,徐真知道这是神机营的留守接应的人马。
他没有发出信号,那群人也只能继续潜伏于黑暗中。
此时已有半刻钟的时间,见到烽火台的距离已远,吕蒙的气息却越来越弱,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徐真将马绳代住。
回过头来看向孙皎道:“孙将军,送到此处即可,我三人并非有意伤了吕蒙都督的性命,多有得罪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将军带回都督,好生修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可以康复。”
孙皎催马靠近,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吕蒙扶下了马,皱了皱眉道:“道长,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吕蒙都督久病不愈,此时受伤恐怕已经损了命数,能否让道长再次施法疗伤,叔朗代江东谢过道长!”
徐真有些懵逼,看看孙皎,看看昏迷的吕蒙,这卡东非怀表并不是起死回生之效,即使扭转时间,最多也超不多十二个小时就会报废,吕蒙的疾病已是陈年旧伤,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这恐怕是一种癌症,没有匹配的治疗手段,这是根本无解的。
犹豫片刻,徐真还是看向了赵云道:“还请师兄再现神通,为吕蒙都督医治疾病。”
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赵云有些无语,倒不是他不愿意施救,与东吴彻底闹翻对主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是他也十分清楚这怀表的作用,并没有那么逆天。
只是看到徐真冲他眨了眨眼睛,倒也明白,这是权宜之计。
于是装模装样地摆弄了下怀表,将时间调节至一小时前,放在了吕蒙的手中。
片刻后,吕蒙紧闭的双眼睁了起来,虽然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消失,血小板的凝聚速度还是让他止住了血,整个人看上去已经精神了许多。
感受到身体的修复,吕蒙诧异地拱手感谢,原本拔刀相向的局面演变成如此结果,倒也让徐真有些意外。
顿了顿心神,猫女的行踪是徐真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于是他看向孙皎道:“孙将军赶来时,是否见到一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红衣,头戴丝巾。”
孙皎回忆片刻,有些尴尬道:“叔朗是看到火羽冲天的信号从江中前来,一时匆忙,并未注意到有女子在江边,倒是看了一群奇怪的士兵,四肢伏地,时不时发出怪叫,虽只有百人,却伤了我江东数百人“说罢还有深意地看着徐真。
那意思,你们百人换了我们数百人的性命,倒也不亏,不如两方各退一步,还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