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玛离开了,气氛起初变得尴尬起来。
但其实,很多人的心中,却说不出的畅快。
平日里,这些官员都受到巴斯玛的欺压。
巴斯玛平日里异常蛮横,对一众下属没有丝毫耐心,常常无故发脾气,在座的每个文官,哪个没有被她骂过。
但巴斯玛即便再蛮横,这些人也不敢顶撞,毕竟在轻车城,巴斯玛最大,而且还是西林女王指派的书记官。
沙拔见气氛尴尬,连忙招呼大家落座,宴席继续。
席间,气氛渐渐舒缓起来。
这些人即对周启的身份有所忌惮,同时又对周启所展现出来的绝世才华所仰慕。
他们轮番向周启敬酒,周启论才华,超越这里所有人,但可能是酒量不及其他人。
一番推杯换盏下来,他渐渐有了醉意。
周月和余成宇见状,跟沙拔说了一声,就带着周启去休息了。
沙拔早已经安排好了几个房间,命人带着他们去找房间。
宴席仍旧没有结束,诸人越喝越有精神,难得官员聚会,没有巴斯玛在场,这样难得放纵的机会从来没有。
席间,有些人喝多了,收不住嘴,开始酒后吐露真言,向众人倾诉对巴斯玛的不满。
其他人却很理智,没有参与话题。
就算巴斯玛不在,难保会有人向她告密。
谁不担心巴斯玛的报复?谁不曾见识过巴斯玛的蛮横?
在官场这个大染缸中,即便曾经再正直,再清廉,再有抱负的人,最终都被磨灭了天性,变的谨慎说话,谨慎做事,隐藏曾经的志向。
余成宇等人先去房间休息了,周月先留在房间中照顾周启。
起初,周启醉的很厉害,周月很是心疼地用热毛巾为他擦脸。
“酒量不行,何必喝这么多呢?把自己弄得这样难受,何必呢?”
在周月心中,周启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自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加关心周启。
但她是个女人,况且还不敢声张自己的身份。
即便她有心帮助周启,实际上,却根本帮不了他什么。
周月忙了一阵,为周启清理了一番。看着周启沉沉睡着,又照看了一会,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周月临走前,吹灭了蜡烛。
但就在周月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黑影,从窗户悄悄爬进来。
她点燃了蜡烛,用手罩着烛光,轻轻走到周启的床前,看了一眼周启。
“喝的像个傻子一样,真该让公主看看你现在这副熊样。”
来人是阿依同,受祖依嘱托,前来为周启送信。
她放下蜡烛,从怀中摸索着掏出一张羊皮纸,轻轻放在周启的床头,正要转身离开,忽周启的声音响起。
“师姐,这大晚上的,你偷偷潜进师弟的房间,似乎有些不妥。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恐怕会引起一些谣传吧?”
阿依同转过身,却见周启已经坐立起来。
看上去,并无多少醉意。
“你装醉?”阿依同脸色不悦地问道。
“是啊,不装醉,那么多人敬酒,喝不过来。”周启狡黠地笑了笑。
“你这个人,连喝个酒都要这样耍心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