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自是猖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明明在场的还有不少兵卒,但是他却视若无睹。这些残兵败将对于他来说,显然已经不足为惧。
他带着人马,直接就堵住了郴州军的后退之路,逼迫他们朝夏县城城门处行进,似乎是逼迫郴州军做出选择,要么再替他们奋死一战,要么就直接死在他们的手里。
他指挥着自己的兵马朝着郴州军和韩王军这些残兵败将步步逼近,使得郴州军剩余的兵卒们整合起来,背靠背,警惕地看向面前身后的敌人,一步一步地被动地朝着城门的方向接近。
而他自己,则肆意地笑着,走向两军将领的战死之处,看着两位将领直到死都不肯闭上双眼,“啧啧”两声,看似赞叹却满怀恶意地说道:
“二位如此尽心尽力,可真是让人钦佩不已,看得在下是好生感动。可惜,二位这么努力,却仍然没能为自己的主子达成目标,可真是可悲啊。
按理来讲,作为战败方,两位都是应该被鄙人斩首示众,拿来邀功请赏的。可是鄙人实在是太过心善,不忍心让两位英雄还未亲眼看见这夏县是怎样沦陷、郴州刺史和太守是怎样死无全尸,就这样不甘地闭上双眼。
所以,鄙人就决定先留下你们,让你们一起与鄙人共同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如何?”
“那可真是多谢贵人的好意了。”
他话音还才刚刚落下,就听到了这句回话,顿时挂在嘴边的笑意一僵,那翘起的嘴角还高高地挂在那里,未来得及落下去。
他震惊地看向面前,这两具原本应该是死透了的“尸身”缓缓动了起来。
这一幕实在是带给他太大的震撼,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
当然,让他目瞪口呆、心神俱惊地远不只如此。
他带来的那些人马,无法再向前一步。他们前行的步伐,被地上一双双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被那些原本应该死透了的,了无声息的士兵们,抓住了。
这,简直就是一出惊天大“戏”。
韩王军这边的将领抖抖肩膀、扭扭脖子,抱怨般地对郴州军的将领说道:“你选的这个角度也太别扭了,你知道维持这个姿势不动是多么累的一件事么?”
郴州军将领没好气地回道:“少废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刀都差点插歪了,就那么真的捅进老子肉里!”
这两位将领的话,就像是启动了某一个未知的机关一样,倒在地上的士卒们,无论是韩王军的还是郴州军的,全都站了起来,将这第三方势力全都给围了起来。
局势瞬间反转。
韩王军将领微微扬了一下头,看着面前这个仍旧未可置信的人,算是颇为好心地对他解释道:
“如你所见,这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劲设计这么一个圈套,同为计谋者的你们,应该能够明白这个原因吧。
这叫,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作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不过本将军是个粗人,不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只能大概理解,就是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客客气气地把一只王八给捉进来。
这可就让本将军纳闷了,既然是决定要捉鳖了,那为啥还要费这么大的劲,直接打晕了扔进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