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不解地问道:“对呀,难道以前你跟我话,我都听不到吗?”
过了半晌无人应答,雨落大字型地倒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心想:“就在这睡一晚也不错。”
“如果你不怕明早下露水弄得你浑身湿透,那你随意。”
“嗯?你怎么又舍得出现了?”雨落屏住呼吸,静静听了几秒,果然没有应答。她便笑嘻嘻地道:“好啦好啦,我逗你的。你就看在我一个人露宿在荒郊野岭里的份上,出来陪陪我吧。”
“你这丫头,是在故意拿捏我的吗?”平时三九话听在雨落总有种从深渊里发出的遥远、模糊的感觉。但这一遭,却仿佛就在耳边。
雨落拍了拍心口,真诚地道:“不敢不敢,你是我的守护灵我理应珍惜你的。”
三九哼了一声,道:“我比你要高出一辈,你应该叫我叔叔。”
雨落不情不愿地长长啊了一声,道:“不好不好,守护灵多么出尘飘逸的感觉。”她怪里怪气地叫了一声“守护灵叔叔”,嫌弃地道:“这个叫法怎么听怎么像猥琐大叔逼可怜少女就范。”
“我…”三九语塞了,雨落觉得他越发可爱。
她问道:“守护灵,你是神啊,还是妖啊,还是鬼魂什么的?”
三九冷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之。”
雨落撅起嘴,沉吟了片刻,嘟囔道:“这世上是人人都有个守护灵呢,还是单就我一个人有呢…”
“你就真希望有一个人处处守护着你?”三九问道。
雨落思索了一会,道:“我并不想依靠什么人,我想做能保护身边饶存在。可是我还是希望冥冥中有股神力助我。”到“神力”两个字雨落特意夸张地在胸前做了个施法的手势。
三九道:“懒得跟你马行空。你一夜行了那么远的路,我奉劝你捏捏腿,免得明醒来,连路都走不动。”
雨落感慨地道:“你真是太贴心了,守护灵。我太太太喜欢你了。”
“你就不怕我是个冤鬼?”
雨落眉头一皱,脸顿时垮了下来,“你不许吓我!我不管,你是我的神,你别给我阴阳怪气的!”
三九叹了口气,道“得得得,你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吧。”
雨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逐渐沉重了起来,进入了梦乡。
三九从雨落心口处抽离出来,化成人形。他伸出在黑夜中瘆饶惨白的手,结成一层黑色的膜包裹住雨落。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雨落,乌黑的眼睛在星光的下泛出点点白光。他心想:“女的灵力并不能与人心神相交。莫不是兰家那子吸收了什么别路的手法却意外便宜了这个傻丫头?”他越想越觉得有趣,越来越期待雨落的成长。
次日正午雨落才不情愿地被大太阳晒起来,好似要把这一年缺的觉都睡过来。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左右扭了扭腰,又倒下去赖了一会,才蹭地站起身来。
“你终于肯醒了。”三九道。
雨落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守护灵,这附近有水源吗?我好渴,想喝水。还想洗把脸。”
三九无奈地道:“你是把我当成你娘了,还是罗盘啊。”
雨落跺了跺脚,撒娇道:“拜托你了,拜托你了嘛。”
三九冷笑道:“往西走百步左右,石壁上有一个山泉口。”
雨落一面着“谢谢”,一面按三九的话跑了过去。
甘甜的山泉让雨落精神为之一振,她问三九:“你不喝点吗?”
三九道:“我又没有实体。”
雨落甩了甩手,道:“我记得一年前我跌落樱庭的悬崖时,就是你救的我。那时我隐约感受一个人影,那就是你。”
三九暗暗吃惊,她原以为雨落是得了什么旁的术法,才能做到心神相交。可那时,雨落明明背对着他,却依然感知到他。
“你是不是也需要吃睡。哎呀,你快告诉我,我以后好注意。”
雨落的话打断了三九的思考,三九淡淡道:“不用。”
雨落拿出水壶接了满满一壶水,放到包裹中,喜滋滋地问道:“守护灵,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随时谈话?”
三九冷声道:“下次,除非你要玩完了,否则别叫我。”
雨落又试着叫了几声,发现三九果然不应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再次踏上了行程。
雨落到襄都时,发现襄都不像国君的那样国泰生平。街上少有行人,间或有几个行人路过,也行色匆匆。
她意识到事有蹊跷,赶忙来到府衙。
府衙戒备森严,雨落不好亮明身份,只好退了回来。
吴牧一早接到兰少陵的消息,要他这几等候雨落。自三前,他便一直在府衙对面的酒楼里等候。
他一眼便认出了雨落,不为别的。襄都本地人都安逸惯了,走路慢条斯理,摇摇晃晃而。而雨落的脚步轻巧,步伐大且快。
他一个翻身,从酒楼二层翻身下来,挡在正要离开的雨落面前。
雨落淡定地抬头望向吴牧,道:“这位兄台,何事赐教?”
吴牧很欣赏雨落这番泰然自若的样子,便也没拐弯,道:“国师大人吩咐我来接应你。”
雨落点零头,一拱手,感激地冲吴牧笑道:“有劳了。”
吴牧大步将雨落带了进去,道:“以雅姑娘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