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顾着阿娘未笑出声来,师兄们顾着师傅未笑出声来,神仙们顾着我才未笑出神来,而我实实笑不出哇,师傅本就是个不爱繁杂的神,这久久花,师傅定是随口取的,罢了罢了,‘久’音同‘九’,倒也意外契合了,不失为一桩美事!
我将久久花接下,只听得轰隆一声震得桌角都移了半移,师傅本是要按着流程讲上两段‘今喜得爱徒,碧水同庆’之类的自夸话,但此次却摆起了大神家的傲娇范,连爹爹都似乎有些异样,方才师傅还会同爹爹互骂两句,或是与我说笑两句,此时二人神情倒是有默契得很!
采倪爹爹笑道:“阿灼啊,你家大门给人拆了!”仙家们乱哄哄的,一仙一张嘴,逮着机会便八卦一下!
师傅望向一旁,肃然道:“小二小三,去替为师望上一眼,是哪位贵客这样大的架子!”小二小三师兄此时亦是配合得很,朝师傅抱拳道了声‘是’便去了,我伸长了脖子想要瞧瞧热闹,大抵猜想着这怕就是我与月疏小仙子常做的事——砸场子!我乍一瞧,那月疏小仙子亦是同我一般模样,倒真真是志同道合!
小二小三师兄还未走上几步,我便瞧见一群人走了前来,粗粗算了不过是有十多个,其中竟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子,她亦往我这边瞧着,她不比我高大多少,白白净净生得倒是好看,比我小三师兄的各种小仙子不知好看多少倍,只是她神情有些复杂,浑身透着冷傲的气息,比我小二师兄的冷傲气息还强,如我这般怂包的神仙还真真不敢靠近,但便是如此,打起来亦是占不了上风的,我不禁感叹这砸场子的实在经验略少,这两方实力这般悬殊岂不吃亏得紧!
我正感叹着,也不知师傅从哪儿摸出把折扇了,亦不打声招呼便往我头上敲来,我一瞧月疏小仙子,她亦被他爹爹拍了一巴掌,师傅将我拉到他身侧站在,爹爹让阿娘坐着,自己却站在我身旁。
一位蓝衣神家公子‘啪’地一声甩开了手上的扇面,扇了两扇,我瞧着也未有多凉快,怎的与我师傅般爱使这不实用的物什,蓝衣神家公子笑道:“小神乃云峡纯狐逆鳞”,接而指着他身旁的青衣神家姐姐与白衣神家公子,道:“这是云绮,这是双喜”,青衣姐姐与白衣公子甚是有礼貌地作了一辑。
那位姓纯狐的蓝衣公子又瞧着我,从储物香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子,道:“云峡前来送上贺礼,恭贺灼承神上喜得爱女,哎呀……”纯狐小神才说完便被青衣姐姐一巴掌扇倒了,我师傅当即就黑了脸,也好在青衣姐姐手快,不然以我师傅那小气儿的性子非得削了这纯狐小神不可。
青衣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抢过红木盒,道:“不好意思啊,这货脑子不好使,云绮代云峡前来送上贺礼,恭贺灼承神上喜得爱徒!”
一位绿衣公子笑道:“云峡真是好生大方,白玉护腕竟这般随意便送了”,话落,场下又是一阵嘈杂,讨论的话皆是如绿衣公子这话差不多,我瞧着这绿衣公子身上绕着与我不同的气息,他身后其他几位像是小侍从的黑衣姐姐亦是同样的气息,不甚怪矣!
纯狐小神又扇了扇,冷哼着道:“朱回,离远些离远些,这嫉妒的酸气儿真是重得很啊!”那位唤作朱回的绿衫公子亦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