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冷狠意瞬间窜入周边的氛围里，季知意或许没有察觉到，但顾湫言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虽然已经独居多年，不问他事，但这几十年大风大浪也是见过不少的，张千艺这么赤裸裸的恶毒目光，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突然回头看向沙发上端坐着却死死咬着牙的张千艺，顾湫言眼底眸光涌上了一抹深沉。

“好了，快中午了，衣服试得差不多了，要不就要这几套吧。”说着，顾湫言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张千艺。

张千艺抓着包包的手指紧紧攥在带子，道：“既然季小姐喜欢，那就这几套吧。”

“那好，就要这几套了。”顾湫言将季知意刚才试过的衣服一一指给了营业员，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了。

营业员捧着八套衣服愣愣的，老实说，这些衣服卖出去了，她这个月的销售额就是本店最高的，工资提成加奖金，光想想她就恨不得立刻去打包收卡。

一直跟在三人身边服务着，营业员自然知道负责付钱的人是张千艺，转过身去将衣服打包后，就看向付钱的张千艺，微笑道：“一共是三十五万三千百八元。”

张千艺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进包包拿卡，背对顾湫言和季知意，一双手已经气到颤抖，艳红的双唇也一直在哆嗦。

她张千艺可是堂堂张家大小姐，从来都不缺钱，三十多万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让她去给一个恨得牙根子都发痒的女人付钱，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心里哪里能轻易咽得下这口气，尤其是这个女人穿她最喜欢的牌子的衣服居然还该死的合适。

季知意接过营业员打包好的袋子，笑了笑，一脸真诚地对着张千艺地道谢，“张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今天让你这么破费。”

不好意思你还挑那么多，而且还是专挑贵的下手。张千艺在心里骂道，顿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简直无耻至极。

笑了一个多小时，张千艺此刻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堆起僵硬的笑容，善解人意道：“没事，这点钱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只是小小的见面礼而已，你不要嫌弃才好。”

“是啊，千艺从小就很大方的，这小三十五万肯定不放在眼里呢。不过千艺啊，阿姨还是要帮知意谢谢你了。”

三人一块下了楼，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大门。

已至中午，冬日暖阳温和地撒在身上，季知意现在的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

然而两人刚准备打道回府，张千艺却一直跟着，丝毫没有打算分道扬镳的意思。

张千艺对着顾湫言笑道，“这会儿也中午了，阿姨，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顾湫言看了看表，笑着拒绝道：“改天吧，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今天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肯定要闹了，到时候就难哄了。”

孩子？什么孩子？难道是……

顾湫言的话一出，张千艺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