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鼎问:“请教黎兮姑娘,如何可以进入?”
黎兮瓷叹了口气:“以前但凡是凤族血脉就可以穿透冰镜,我们族群曾定期入内祭祀。后来有了这禁制之后,你看——”
说着,她小心翼翼把手放到冰镜上,那是一处比较蝉薄的冰晶树藤。有他物触到镜面,所有画面即可消散无踪,旋即竟是无火自燃,她的手指被火舌舔舐,瞬间化为了鸾鸟的青羽,羽尖隐隐发焦。
青紫色的烟飘出,黎兮瓷吃痛收回羽尖,扇了几下才重新化为人手,她无奈道:“就是如此了。禁制排斥鸾鸟血脉,我们已经许久无法进入了。”
盛鼎不由蹙起了眉头,鸾鸟是凤凰旁系,如果禁制排斥鸾鸟,那么是否会排斥凰女?
见他若有所思,黎兮瓷“盛公子,你是否在担忧凰女会被禁制排斥?其实并不用。”
盛鼎不解:“这我就不懂了。黎兮姑娘,您一直在强调凤族血脉之事,我以为这之间有甚关联……”
“曾经是,但现在——”黎兮瓷脱口而出。
两人俱是一怔。
“你的意思是……”盛鼎想要追问,黎兮瓷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整个人吓得缩了起来,不住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了。
“盛公子,求您别问了。我不该说的,我不能说的……”
她抖似筛糠。
盛鼎沉默半晌,终是放弃了:“我明白了。黎兮姑娘,不要如此惊慌,我只在心里猜我的,不会教你为难。”
黎兮瓷还是悔恨万分,又看了几眼浅婴,确定她已然处于离魂,才渐渐平复下来:“总、总之,您和凰女可以放心一试!”
鸾鸟所说的一切,盛鼎其实是无法查证的,若是平日他一定会权衡一番再做打算。但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北渊,是浅婴所来之处,他便没由来生出一种信任和归属感。于是他不假思索拉起了浅婴的右手,非常谨慎且庄重地贴上了那片冰晶树藤。
他俩的掌心贴上那平静如镜的冰晶树藤洞面,并未见任何燃火出现。掌心之下则是慢慢扩散出了一阵交杂的红黑之气,逐步漫上这片镜面,甚至还有一阵阵沉闷的“呼哧”声传来。
洞面像是在呼吸。
那“呼哧”声越来越响,一旁的黎兮瓷听着竟是热泪盈眶,忍不住扑倒在地。
“果然,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她完全是喜极而泣。
这洞穴已经被禁制封印了数百年,黎兮瓷自己、她的母亲、她的近亲族人,都无法得见其中真容,她现下怀着的激动难以言表。
“咔啦——”终于,传来了破裂声。
这面硕大的洞面禁制,被赤墨洞中不断涌出的红黑之气充斥至极,堪堪碎成一地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