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等一会儿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探问一下,结果春桃抱来一床被子放在凳子上,“小姐,天冷了,盖这个厚被子吧。”
“好,谢谢你,春桃。”苏金珞非常客气,满脸的小心翼翼。
是可忍孰不可忍,裴珙终于忍不下去了,“下去。”声音冷厉,完全是呵斥。
吓的苏金珞一哆嗦,紧张的看了裴珙一眼,他这人脾气不很好呀。
春桃毫不畏惧的迎上裴珙冷厉的目光,“我家小姐身上不便利,还望姑爷体恤见谅,如果姑爷为难,春桃愿意自荐枕席。”早上她一出手就知道他是个雏,只拉着他的手抱了自己一下,就臊的满脸通红,这会儿再臊他一回,看他能如何。
裴珙又惊又臊,被个丫头当面说要自荐枕席,真是莫名其妙的羞辱,如果是自己家的丫头,他立马就得撵出府去,可这偏偏是苏金珞的陪嫁丫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出去,马上出去。”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裴珙脸色一片通红,对着春桃大发雷霆。
春桃拉起苏金珞就往外走。
裴珙愣了一下,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吧,明目张胆的干涉主子房内的事情,伸手拉住自己媳妇往身边拽。
苏金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头痛的看看春桃,小声说道:“春桃,你先出去吧。”
“你个软骨头。”春桃气得直跺脚,“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你还跟他睡一张床。”
苏金珞张口结舌,裴珙对她也没怎么样吧,虽然新婚夜让她睡地上,不过那也是自己有错在先。后来知道她做过那样的事还原谅她,凭这一点,她就觉得他胸襟宽广,思想不迂腐,是个可爱的人。
看她直往裴珙那边躲的意思,春桃气到,“如果他对你好,裴家的下人敢这样轻慢你,白日里连口热水都不肯奉上,姑娘吩咐几次,各个推三拿四的,如今倒好,你个软性子的,连支使都不敢支使他们了,平白的这院子里养了这么多的大爷,说到底,还不是看人下菜碟,知道姑爷轻慢小姐才这样慢待咱们。”
春桃说的倒也都是事实,苏金珞想到这些日子多亏春桃替她撑着场面,心中感念春桃的好处,就要挣脱裴珙的手走向春桃。
裴珙紧紧握住手中纤细柔软的小手,不肯松手,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金珞可怜兮兮的看了裴珙一眼,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来人!”裴珙怒了。
不一会儿,贴身小厮出现在门口,“爷,奴才在。”
“叫府内所有人到前厅,请老爷和夫人也去。”
一看事情要闹大,苏金珞有点慌了,“这么晚了,别叫人了,没事的。”
裴珙低头看看身边的小女子,一副怯怯弱弱的样子,心中叹息一声,媳妇还真是个软性好欺负的,下人欺生不能辖制也就罢了,连陪嫁丫鬟都盛气凌人的可以随意干涉她的事情,自己怕不是娶了个傻媳妇吧,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安抚怜爱之意。
苏金珞不安的看着裴珙,他这是要干什么呀,能别大晚上瞎闹腾吗!
春桃呆愣的看着二人,从苏金珞结婚那天她就跟着了,也没见他们相处几天,也没见他们怎么样,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感情,眼前这个叫裴珙的男人对她满是温柔怜爱之意,也难怪她会动心。只可惜了自己哥哥,因为怀恋她,竟然为了一副画像自蹈险地,身受围攻,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心中惆怅,暗暗生恨,你们都圆满了,为什么独独苦了我哥哥一个人,绝不可以。
前厅里,人头攒动,主家还没到,下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纷纷猜测这个时辰召集全府的人是为了什么事情。
裴国公和夫人坐到上首席等着裴珙。
进门前,看到苏金珞一脸的瑟缩,裴珙停下脚步,嘱咐到:“不必害怕,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人轻慢你就是对我的不敬,我绝不答应。今后,任何人敢不敬重你,就跟我说。”
苏金珞踌躇了一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捧高踩低本是人之常情,他们不过是以为我们关系不好才这样的,你这会儿说了,好像我找你告状似的。”
“那又怎么样,我难道不应该替自己的妻子主持公道吗!”
“我不想惹事。”
“一切有我担着,把腰杆挺起来。”
两个人拉着手走进来的时候,前厅瞬间肃静了,所有下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众人都知道四公子不但战场上杀伐果决,从小到大在家里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他在家,下人们说话都不敢高声,如今不知道是哪个没眼的竟然得罪了四公子,下人们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
裴国公和裴夫人倒也冷静,自己儿子什么样,自然心明镜似的,这儿子从小就是个不吃亏的,如今这么晚了还大张旗鼓的召集全府下人,必定是有说法的。二人悠闲的喝着下人奉上的茶水,默不作声,对于管家的探问也只是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