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想干什么?”裴夫人皱眉喝道,“四郎也不是小孩子了,岂能说打就打。”
南宫允晴脸上有些清冷的笑意,“三郎,四弟也不过是关心咱们而已,何必认真,走吧,回去吧。”
好好的团圆场面转眼变成了不欢而散,苏金珞觉得有一丝的惆怅,裴家家风貌似不好呢。
裴珍脸色阴沉,满眼不虞的看了裴珙一眼,转身走去,南宫允晴小心的跟在后面,伸手去拉他,似乎是想安慰他,裴珍毫不领情的甩开了她的手。
貌似夫妻感情不睦呀,苏金珞略略惋惜,男倜傥女绝色,多么般配的一对,内里却并不尽人意,看来这世间之事很难完美。
待二人离去,裴夫人满脸埋怨的对裴珙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四郎啊,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
“他要不惹我,我才懒得理他呢。”裴珙满不服气的扬着脸,在裴夫人面前竟然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苏金珞无语,我嫁的这是未成年的吧。嗯?!是不是上当受骗了,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貌似是挺威严沉稳的男人形象,怎么相处了这些日子,觉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下午的团圆饭又是裴珍的个人主场,裴珙默默吃饭,连句话都没插上。裴大孙伙同裴珍含沙射影的挤兑了裴珙几次,裴珙好脾气的没吭气。
裴夫人略有忧愁的看了下自己的小儿子,这个儿子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这会儿没说话,回头不定怎么整治回去呢。
因为这顿团圆饭吃的晚,外加裴珙心情也不好,也就没再张罗要约人出去游夜湖。两个人早早洗漱了准备休息。
裴珍送的盒子被裴珙随意的扔在桌子上,苏金珞想趁着天早画会画,把烛台拿在桌子上,向裴珙问道:“这个收起来吗?”
犹疑一下,裴珙打开盒子,瞬间变了脸色,重重的把盒盖摔上。
苏金珞被吓了一跳,这男人貌似脾气不咋好,至于为一个礼物而动怒吗?
伸手想打开看下,裴珙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
苏金珞心中好奇,问道:“是什么啊?”
见她满眼好奇,裴珙犹豫了一下放开手。
打开盒盖,红色的绒布上摆着两个比拳头略大些的密戏玉雕玩偶,原来是这东西。苏金珞伸手拿起一尊玉偶,入手只觉得触感细腻温润,再看那玉质柔和均匀,光泽润洁,在烛光下显出略暗的羊脂白色。翻过来,底下刻着几个小字——元嘉十二年奉帝玉坊。
苏金珞放回这个,又伸手拿起另一个查看,忽然看见玩偶下压着一张发黄的纸。
好奇的打开这张看似年月久远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祝卿新婚之喜,佳偶天成,百年好合,愿君心似我心,一世长相知。庚丑年九月初九。”
苏金珞一时有些迷茫,这东西似乎有一番故事啊,现在是元嘉二十二年,庚酉年,这东西是十年前制造的,纸条是八年前的。
抬头见裴珙正惊异的看着自己,她把玩偶向前一递,说道:“这玉偶质地上乘,雕工精良,还有这落款,像是御制的东西吧?”
裴珙没接,只瞄了一眼,转过头去,脸上有些可疑的红色。
不是吧,苏金珞心中微汗,不就是个密戏玉偶吗,至于这样吗?原来还是个没见识的男人,呵呵,好笑,还有点可爱。
“你三哥是八年前结婚的吧。”苏金珞问道。
“嗯!”
“他大概是把别人送他的礼物送给你了吧。”
“可他分明说事先不知道我结婚的,却准备了这样的东西送我,分明是戏弄我。”
苏金珞拿出获赠的一对金镯放在桌子上,“也许他知道呢!再说三嫂从手上褪下的这两个大金镯子也挺奇怪,又沉又重,平时真未必有人会带,再一个三嫂那样美丽出尘的女子,平时带这样的俗物倒真是损了她的气质。我看这两样倒都像是新婚贺礼,怕不是你三哥故意逗你玩的吧。”
听她这样一说,裴珙脸色略略舒展了一些,犹自补了一句,“反正他就是想戏弄我。”
“你们兄弟什么恩怨啊?”苏金珞心有好奇,貌似兄弟不睦,然后这位三哥又费心的给弟弟准备了新婚礼物。
裴珙无奈的摇头,“都是些无聊的事情,原本三哥是家里最小的,受尽宠爱,后来生了我,父母年纪又大些了,对我宠的紧些,三哥就觉得自己失宠了,从小就针对我,各种跟我在父母面前争宠,各种欺负我,后来大哥家生了裴烨,他又联合裴烨一起欺负我……”
苏金珞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争宠内幕,真跟闹着玩似的!
“奇怪啊,你三哥怎么不把别人给他写的纸条拿出去。他不会都没动过这东西吧!”
裴珙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这是东宫的笔迹。”
“什么?”苏金珞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哥原是太子伴读。”说着,裴珙把发黄的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着。
“哎,你干嘛烧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话,留这把柄与人干嘛,难道我要拿这纸条还给他,我才懒得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