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云道,“不用在意这些,用化名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对外面的人你只当自己是陈大俊就好。”
秦筝认真地看着他,“那温庭云是化名,还是真名?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无忧谷谷主的身份你也承认了,真名假名倒也无所谓。”
温庭云笑笑,“告诉你的自然是我的真名。”
秦筝努力在记忆力搜索这个名字,丝毫没找到半点有关的东西,说明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便疑道,“我和魔教素无来往,这番经历虽然牵扯了魔教,可其实也……其实也没什么联系,温兄找我是想问清楚来龙去脉,给魔教个说法吗?”
温庭云有些委屈,“我找你是我自己的事,跟教内无关。”
秦筝愣了,“你自己的事?”
温庭云鼓足勇气道,“嗯,是我自己想找你。秦兄说跟魔教素无往来,怕是记岔了。”他低头从腰带上取下一枚云纹玉佩,递给秦筝道,“我还有一个名字。”
秦筝看着手里的玉佩,玉质通透温润,面刻云纹,温庭云名字里也有个云字,恐怕是家里传下来的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秦筝觉得这玉佩确实有些眼熟。
温庭云抿抿下唇,有些害羞地道,“你还记得苏子卿吗?”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可以唤一声他早就想喊出来的话了,“秦筝哥哥,子卿自跳下断崖后与你分开七年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秦筝听到苏子卿三个字猛地抬起头来,满眼放光,“子卿?你是子卿?”
温庭云点点头,竟然像小时候一样扑进秦筝怀里,只是以前身量没有这么高,他能埋在秦筝胸膛里蹭蹭,如今他比秦筝还高了许多,这么忘乎所以地扑过去,把人给压到了地上,搞出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姿势。
恰巧苏耽煎好了第一记汤药端着进来,习惯了不敲门的他,一脚跨进庙里看见的却是这样有碍观瞻的场面,当即吓得把汤药给砸了,捂着眼睛,“要了命了!温庭云你……咳……谷主你能不能控制下你自己,外面还有人呢!”
秦筝见到故人喜出望外,被他扑过来原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苏耽进来以后支支吾吾红着一张老脸不忍直视的样子,让他意识到二人现在这姿势被人看见会以为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即撑着坐起来,脸也跟着红了。
“敲个门你会死?”温庭云颇为不满,本来还想在秦筝身上挂一会儿的,只得下来在旁边坐好,把头发往后一甩,睨过去,“毛毛躁躁的连药都端不好了?再去煎一副过来。”
苏耽连碎碗都来不及捡,转身要跑,听见温庭云大声道,“再来记得敲门,我没吭声谁也别进来碍事!”
苏耽脸色古怪地冲出庙外,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我只当他是喜怒无常性情古怪些,怎么这些年还生出这种疯病了,什么时候好上这一口的我怎么没发现。”
思来想去大概是自己的锅,“怪我怪我,谷里女人太少,从小又逼他太紧,这下彻底长歪了。”
是自己的锅就得挽回一下,“还有得治吗,这种病吃什么可以缓解,我得想想,啧,确实得琢磨琢磨,温老谷主要是知道他儿子在我手下养得断子绝孙,不诈尸掐死我才怪。完他娘的了。”
苏耽咒骂一句,摸着半秃的脑袋神神叨叨地走了。
下属们斜着眼竖着耳偷听了几句,大为震惊,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年仅十九的谷主,如何就得了断子绝孙的病,苏耽号称魔教第一圣手,他都觉得棘手,那可真是没得治了吧。
众人看着荒庙窗户透出来微弱的烛火,唏嘘一片。
庙内,温庭云瞥见秦筝红透了的脸,有些无措,“秦筝哥哥还记得我,我很欢喜,想像小时候一样抱抱你,是不是害你摔到了?”
秦筝噎了一下,小时候的温庭云才到他腰那,抱着还能举起来搂着自己肩膀,可现在他都高自己这么多了,可不是摔了个结结实实吗。
“没事没事,子卿现在好好的,我见到你也欢喜得很。”
秦筝扭了扭身子坐正,觉得脸热,还扯了下衣襟透气,这些小动作落在温庭云眼里,更是勾得他想再扑一次。
秦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温庭云,身量颀长,方才被扑倒不小心摸了下他的手臂,一身紧致结实的肌肉,小时候一张稚嫩白皙的小脸蛋,如今出落成剑眉星目,棱角分明,英俊无比的青年了,不过自己足足大他五六岁,在秦筝心里他依旧是个少年。
不过当年的他可多稚嫩害羞啊,秦筝怕他走不得太多路,就抱着背着,温庭云虽然还小,可脸倒是红地水灵可爱。秦筝有些纳闷,小时候不是挺腼腆的人,长大到变豪放了不少……
“子卿跳下断崖后,我一直不知你是否还在人世,当时挺难过的,如今见你好好的,还当上无忧谷谷主了,真好啊。坐近些我看看!”
温庭云挪了挪屁股,面对面贴着秦筝,腰背挺得直直的,秦筝扶着他的双肩,笑眯眯道,“比我高这么多了,刀法也出神入化,这些年没少刻苦修炼吧,在魔教待的可好?”
温庭云神色黯淡下来,委屈道,“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