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云挽歌没在意,也没空在意,但她身边的君墨染倒是看的清楚。
她见君墨染眸光一闪,似要感慨发表陈述,当即拽着他的衣袍,生怕他坏事把一切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但这副模样落在上座的陆烨亭眼中,俨然就是云挽歌为了拦住君墨染,英勇就义的模样。
他一想到云挽歌为了帮助自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顶撞君墨染,当即软了心肠,退一步站在她的立场上说道:“阿……云姑娘所言甚是,不如君少主就当我们朝廷跟魔堡合作?我们朝廷愿意出黄金万两购买魔堡武器,不过……”他话音一转,眼神颇犀利的说道:“还请君少主多多担待,毕竟这武器可关乎朝廷数万将士的生死。”
言外之意,要是弄砸了,害朝廷数万将士葬命,你君墨染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这么大一顶高帽扣下来,君墨染不禁有些眼神黯黯,不过作为缓兵之计,这已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于是君墨染与陆烨亭又寒暄了两句无伤大雅的杂话,这场鸿门宴便慢慢落下了帷幕。
回去的路上,君墨染全程闭目养神,未曾开口说半个字,云挽歌揣测不透他的意思,所以不敢随意开口,生怕出了纰漏,索性最后也就学着君墨染的样子,闭目养神,免得回去之后没有精力对付他。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双眼敛阖的一刹那,君墨染却陡然睁开了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轱辘骨碌碌的前行着,车厢里面的紫檀木龙涎香薰袅袅燃烧着,不多时,马车驶到了魔堡。
马车刚停,君墨染就欻一下睁开了双眼,然后云挽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抱着飞身而出。簌簌的风声在耳畔拂过,云挽歌抬眸盯着君墨染线条流畅的下颔,以及紧抿的櫰豔薄唇,没说话,然后默默抱紧了他的脖颈。
感受着脖子上柔若无骨的温热小手,君墨染本就紧抿的薄唇,彻底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没说话,但是轻功腾飞的速度却明显提升了不少。
等进去房间的时候,云挽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君墨染按在了门板上质问道:“你有什么本事,能承诺陆烨亭制作出更好的武器?”
云挽歌只当君墨染担心自己做不好,便安抚一笑:“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云挽歌眼眸亮亮的,瞳仁里面似包罗了星辰大海,让人不敢逼视。
君墨染愣了愣,但旋即还是勾唇冷笑道:“帮我?你有什么本事帮我?”
不怪君墨染,这终究还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很难接触到武器这类凶残之至的东西。不过云挽歌现在是换了芯的,与这个时代的菟子丝不尽相同。
她伸手推了推君墨染的胸膛,自信开口:“有没有笔墨纸砚?”
君墨染虽然不知道云挽歌要做什么,但还是蛮期待的,于是二话不说便将她带去了自己的书房,然后云挽歌也二话没说,便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她每落下一笔一画,君墨染眸中的惊讶神色便溢出一分,等她彻底将笔放下之后,他眸中的神色已经完全可以用惊骇、惊艳来形容了。
“这是你想出来的?”君墨染端着薄薄的宣纸细细观摩。
云挽歌摇了摇头,“这是我从阿爹书房里面的古籍中看到的,虽然比不得你那些拧脑袋的武器来得凶残,但这暴雨梨花针胜在轻便。”
“那古籍……”
“云家被抄,阿爹不愿他珍藏的东西落到朝廷那些贪官污吏手中,所以便一把火把能烧的全都烧尽了。”
君墨染目露惋惜之色,垂头观摩着云挽歌的绘本与解说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云挽歌以为他还在犹豫,便说道:“你太锋芒毕露,这次朝廷的‘恻隐之心’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压榨你。现如今与朝廷的合作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然后尽快转移,否则这个地方迟早是不安全的……”
云挽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君墨染却只觉心头满满,不自觉插口道:“小挽歌这是在担心我?”
云挽歌愣了一下,旋即像是被踩中痛脚的猫,炸毛道:“我只不过不想做个亡命之徒罢了!况且我不是说过了,找下家很麻烦!”
君墨染没说话,但却突然用手指卷了卷云挽歌鬓角垂落的发丝,然后顺着发丝摸索到她脆弱的脖颈,接着凑近嗅了嗅,一口咬上了她皎白的脖颈。
云挽歌吃痛,脑海中却突然传来名器001的提示声:“君墨染当前好感度 80.”
云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