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哲哲见皇太极来了忙从蜜七七的榻边起身出了内间迎接,哲哲的这一点蜜七七深表敬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何时何地,哲哲都能完美的践行规矩大于天。
皇太极扶起哲哲牵着她的手,拉她一同去了内间,尽管今日的他眉心微蹙,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依旧没能一副谦谦君子的轮廓,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其良好的教养,他的笑容依旧温润,轻勾嘴角润物细无声:“玉儿,脑袋感觉怎么样还晕不晕了。”
“不晕了。”蜜七七轻轻摇了摇头。
皇太极突然间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落了地,他松了一口气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贝勒爷,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紧接着搅拌粥的瓷勺与碗的撞击声之后苏茉尔忽然发声,她拥着草原儿女的坦荡磊落,向来既忠心又心直口快。
“有什么话尽管说,趁着福晋也在。”皇太极也不含糊。
“我们格格还没出阁,脑袋上万一留了疤可怎么好。”苏茉尔话一出口蜜七七就在心中叫苦不迭,她想一定是她刚才的行为叫苏茉尔误解了,她的确是担心留疤,但是对于出阁这事儿也是实打实的没在怕,追求她的人那么多,如果历史不错的话眼前这就摆着一个现成货,她有什么好怕的。
“苏茉尔,胡说些什么。”众多的史料上都显示着皇太极是一个性格及其自主的人,他并不喜欢被别人质疑。
“格格。”苏茉尔想不到自己明明是帮着自家格格到是被嫌弃,心头难免一阵郁闷。
“苏茉尔,你先退出去吧。”此时皇太极的脸色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哲哲揣度着冲苏茉尔使了个眼色。
蜜七七陪笑:“姑父,苏茉尔说的话不当真。”
“玉儿,其实她也没说错,姑娘家家的头上留下一个疤的确不好说话,姑父做事一贯很公正并不会有失偏颇,你放心无论如何,以后姑父都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皇太极坐在榻前的凳子上略略的思索了一会儿。
蜜七七坐在榻上,吸了吸鼻子,风风光光的出嫁,这是他几时立下的誓言,诚不欺她。
哲哲在旁边看着蜜七七的小样还以为她是不相信:“玉儿,凡事你还有姑姑呢。”算是给她服下的一记定心丸。
蜜七七点点头,勉强的牵扯嘴角笑了笑。
“屋外怎么了这么闹,不知道玉格格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吗?”琐碎的声音听着叫人心烦意乱,皇太极沉着脸示意一旁负手而立的贴身小厮,出去看看情况。
“贝勒爷,福晋。”那个小厮去而复返:“屋外是庶妃,她在外面吵着要见贝勒爷一眼拦都拦不住。”
屋外的女音越来越大,传进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哭腔:“我就不信一个女人你们都没办法弄走。”皇太极悠悠的对小厮开口,语气里遍布愤怒的气息。
“小的明白。”那小厮本还顾忌着乌那那拉氏在府中的地位不敢真的动手,在得到皇太极的变相允许过后,一切顾虑全无。
蜜七七从窗外隐约的听到什么洛格,求求饶恕字样,她猜想皇太极一定是因为她的事情怪罪了洛格:“姑姑,洛格他是怎么了?”
哲哲拉着蜜七七的手:“怎么这么凉。”她帮她把暴露在外的胳膊塞进被子里,看了看皇太极阴沉的脸色又说:“玉儿,你姑父已经罚了洛格从你受伤开始一直跪禁闭。”
虽然跟她想的一样,但是蜜七七心头还是一惊,即使她对洛格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同情还是有的。
根据现代医学的观点,他日后大概是死于抑郁症,现代人都知道那是多么自我折磨的一种病,蜜七七深感于心不忍,如果她的穿越不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但是可以改变些什么,那么她希望可以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成全洛格一个缤纷的世界。
“姑父,洛格年纪还小不懂事还请姑父饶了他吧。”一旦想到洛格日后悲惨的遭遇蜜七七的心口就是一阵酸痛,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很狠心的人,她觉得自己永远也变不成一个心狠的人。
“是啊,贝勒爷,洛格年纪还小以后总是有机会管教的。”哲哲一时心头也是不落忍,虽说洛格不讨人喜欢,但是毕竟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她想等着再过两年洛格懂事了再多多教导,也不至于走错了路子。
“还小。”皇太极眉毛高挑已然不悦:“我跟洛格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上战场了,哪里像他这般不长进,抛开多铎是他十五叔这一重身份,就是欺负同龄孩子也是不对的。“